春花被这刺骨的凉意硬生生的冻醒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像针扎一般。 痛的她几乎没了知觉,看着这一双双眼睛,她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了。 自己给姜聆月下药的事情暴露了。 她心中警铃大作。 春花抬起头,就看见了霜序满脸怒容,恨不得上来劈了自己的模样。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心虚和怯意,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往后退。 四周都是人挤人,将大堂堵的严严实实。 春花往后退,便有人恶劣的伸出脚将她踢回来。 这架势,就像是在公堂之上审问犯人。 春花的心中七上八下,被这些目光一盯,登时心中羞愧无比。 现在解释自然是没有用的,她想也不想的告饶道: “殿下,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着,还想上来抓姜聆月的衣服。 本来霜序就十分气愤。 现在看到春花靠上前来,她就觉得膈应死人了。 霜序挡在姜聆月的面前,将人隔开来。 她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骂道: “公主府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非但不领情,还想着谋害主子。” “公主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也别在这里求饶了。” 姜聆月听着这一阵争吵,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她只想着快点处理完这件事情。 姜聆月虽然是来自现代,可毕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那么久,早就耳目有染。 她本来就不善于管理,再加上有了身子。 精神头不济,也就慢慢的松懈了公主府的规矩。 现在看来,的确应该好好整顿一下公主府了。 这次,便是送上门的一个杀鸡儆猴的好机会。 更何况,春花光是看着这面相怯弱无比,谨小慎微。 不像是能做的出弑主这样大胆的举动的人。 她背后定然是还有其他的人指使着的。 姜聆月思索一番。 她在玄月国结仇的人可以说是并没有,到底是谁会想出这样阴损的法子来害她? 姜聆月想了一会,脑子中倒是冒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姜苒苒。 姜聆月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决策。 她出声询问,正中主题,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是谁指使你做这事情的?” 春花脸上的示弱僵了半瞬间,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她咬着唇没有出声,半晌之后才低声说出了一个离谱的理由: “是奴婢鬼迷心窍,每日侍奉着殿下,给殿下熬药,心烦意乱。” “所以才做出了这样阴损的招数。” 姜聆月的面容冷下来,眉目之间像是凝结了寒霜。 不对。 不是这个哄鬼的借口。 看她满嘴的谎话,不肯将幕后的始作俑者招供出来。 姜聆月也逐渐失去了耐心,她道:“将她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扔出公主府吧。” 听到姜聆月的决定,霜序松了一口气,对姜聆月的这个决定很满意。 还好殿下没有心软。 反倒是春花的面色惨白。 姜聆月这个决定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三十大板,常人打个二十大板就皮开肉绽了。 对于女子来说,三十大板简直就是要命的存在了。 况且,京都疫病多发,若是被扔出公主府流落在街头,她的命运可想而知。 光是街上的流民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一想到这样,春花就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一旦这么做,她的小命肯定是不保了。 不! 她还不想死,她不能死。 春花就像是突然回光返照一样,也顾不得答应淑妃的守口如瓶。 她将淑妃交代给她的事情全部招认了: “是淑妃,是淑妃说的。” 春花大哭道: “只要我把这药粉放进殿下你的安胎药中,她就会给我治疫病的药材,给我的家人吊着命。” 她也没有办法。 她的父母哥嫂,一家子都被感染上了疫病。 像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一旦得了疫病,买不起任何的药材。 几副药一吃,家底就掏空了。 没有药材续命,根本熬不过去。 她本来不敢那样做的,但淑妃显然是有备而来。 淑妃告诉她,这件事情很隐秘,药粉放进去,就煮化了。 就算是神医来了都找不出来病灶。 哪里想的到,她出生未捷身先死。 春花哭的很是绝望。 “殿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着想吧。” “饶了奴婢,就当是给小殿下积善德了。” “殿下……” 姜聆月并没有被春花的说辞绕进去。 如果真的按照春花那一套理论来说,那她可真是超级无敌大圣母了。 姜聆月性子确实不算强势,但还没有软弱到这个地步。 别人都要杀她了,她还大发慈悲的原谅。 神经病。 明明有千万种方法,她却选择了最蠢笨的一种方法。 活命是人之常情,可害人性命就是倒反天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