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快看,好多银元宝!” “成公子,那边还需要人手维持秩序,我就先失陪了,抱歉!” 这边,当张龙让人打开装有银子的一排大箱子,那些过来报名的流民拥挤的更加激烈了。 原本还在和成平安说话的王五,这时也忙告罪一声,拔出背上的大刀就冲了过去。 …… “走吧,去皇庄!” 成平安也没再逗留,一行数十人继续浩浩荡荡的沿着官道向东而去。 途中,他还看到了奇珍阁的施粥点。 成平安只是随口一说,让张怀仁每天布施几百石上千石米的粥,反正一天下来也就相当于少卖了一辆自行车而已,心里根本就不心疼。 可看到了施粥现场他才知道,一天想要布施几百上千石米的粥,是一项何其浩大的工程? 成平安在马车上虽然没有去细数那些煮粥的大锅,但从一眼望不到头的煮粥队伍就知道,熬煮米粥的大锅至少也有两百口。 听王大胖他们说,煮一锅较干的稀粥,要是以能立住筷子为标准的话,每锅需要下大概三十斤米左右。 一次煮两百锅粥,也仅能消耗掉六十石米。 按成平安所说的一天施出去几百上千石米的粥,每个煮粥的人都需要煮至少十锅,基本上要从清晨一直煮到晚上还不能停。 看着密密麻麻全是等着领粥的流民,成平安的马车也没有停留,而是径直驶向了皇庄。 好在沿途的流民都去排队领粥了,这次并没有出现上次那样拦路行乞的人。 也让护送成平安的王大胖、和王兴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随着成平安的队伍离皇庄管事处越来越近,早已经得到通知的皇庄管事太监——江宁也领着手下的五名管事一齐来到了路口相迎。 他作为皇庄的一把手,每年的油水肯定没少捞,有钱上下打点,宫里的一些事情自然也瞒不住他。 像成平安这样异军突起的大红人,甚至还手握如朕亲临的金牌,他又哪里敢怠慢? 见队伍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管事太监江宁这时也向着手下的五人嘱咐道: “你们都给咱家听好了,这次来的成爷乃是皇爷跟前的大红人,成爷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你我的性命”。 “如今皇爷已经将整个皇庄都交给成爷了,你们以后要如何与成爷打交道,那都是你们的事,总之,你们要是弄出什么幺蛾子,可千万不要连累咱家”。 “尤其是你——赵鸿运!” 江宁突然捏着兰花指指着一个中年大叔,声音也尖细了几分。 “嘿嘿嘿!” 其余四个管事见江宁点赵鸿运的名,都不约而同的忍不住笑了。 眼里不免也生出了一丝同情之色。 当然,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江宁没有理会讥笑的四人,而是尖着嗓子对赵鸿运说:“你们旱组每年下发的粮食上交任务,几乎就没有完成过……” “江公公,我们戊组完不成规定的粮食上交任务,这能怪我嘛?” 赵鸿运一脸忿忿不平的抗议说: “且不说我们戊组的土地没甲乙丙丁四组的好,就连亩数也差了一千亩,要是能将那一千亩上好的水田划给我,我保证能完成规定的粮食任务”。 “哼,那一千亩水田可是皇爷划出去的,现在在嘉定伯和田国丈名下,要是不可能要得回来的,你就不要再幻想了”。 江宁有些不以为然。 皇爷赏给自己的两个老丈人各五百亩水田,谁敢去要回来?谁又能要回来? 真要是让人去要,能不能要得回来暂且不说,可如此出尔反尔,那不是打皇爷的脸吗? 赵鸿运闻言,满脸丧气的说:“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嘉定伯和田国丈他们分得的那一千亩地,不仅霸占了水源不说,更是不让我们的水从他们地里过,说是怕冲走了他们地里的肥力”。 “这在丰水时节还好点,老天爷时不时还会给浇一下,不至于让秧苗旱死,可是到了旱季,为了让地里的秧苗不被旱死,我们戊组的那些佃户,哪个不是顶着大太阳去河流里面挑水浇的地?” “江公公你说,我能怎么办?” 赵鸿运是越说越来气。 他是既气嘉定伯周奎和田国丈两人的霸道,又气江宁的苛刻不公。 要知道皇庄五万亩地,整体来说都是上好的良田,他们戊组之所以会被称之为“旱”组,就是因为两个国丈占据了水源导致的。 皇庄的五万亩地,被均分为了甲、乙、丙、丁、戊、五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万亩地的耕种。 虽然皇庄每年只向崇祯上交五万石粮食,可每个小组交给皇庄管事太监的却是一万四千石。 也就是说,皇庄实际收到了约七万石粮食。 上交五万石后,还有两万石的结余。 至于这多收上来的两万石粮食去哪儿了,想必懂的都懂。 就皇庄的这些良田来说,一年平均亩产三石粮食不是太大问题,基本上崇祯这个地主要收走三分之一,中间的管理层少说也要在暗中收走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