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起。 睡梦中的宫巴猛地翻身坐起,本能地想要逃走。 “别动!”张志成在他一动作时便按住,用藏语安抚。 张志成起身,低声告诉宫巴没事儿,那些人进不来,他出去一会儿。 “站住!”哨兵毫不犹豫举枪对着冲过来的马队,十几人来势汹汹。 “@#¥%……&*!”马队为首者叽里咕噜,哨兵听不懂,只是举枪对着,示意不许再往前。 营地战士们都被惊醒,黑暗中全都警惕着、伸手摸着枪,随时待命。 “怎么回事儿?”陆**、伍三思打着手电出来,张大年跟着,手搭在腰间手枪处。 “@#¥%……&*!”那人又重复一遍,面带不善,看得出在语言威胁。 “你有什么事儿?半夜三更闯我军营!”陆**语气冰冷、严厉。 “&¥*5#.....@&8!”对方不知听不听得懂汉语,依然叽里咕噜说着藏语。 “听不懂!”陆**摇头,“请你们马上离开营地!” 对方气恼,说了半天,这些汉人装傻充愣的,一问三不知。 什么修路架桥建设雪域高原!明明就是想占领他们的家园,夺他们的权!让那帮穷鬼翻身! 这些汉人坏得很!让穷鬼们跟他们作对,鼓动穷鬼们造反! 那个逃跑的宫巴就是前两年蹦跶得最凶的,整天吵着闹着要找金珠玛米,带领穷鬼跟他们要平等、要自由,真是笑死人了! 宫巴在穷鬼中声名鹊起,穷鬼们觉醒了反抗意识,很快形成一股力量,跟地主老爷们分庭抗礼。 城里的老爷们派人趁黑绑走宫巴,关进地牢,想狠狠折磨后弄死他。 可内部分成几派,争斗厉害。 有的想要抗争到底,有的左右摇摆,有的支持新政府,愿意和平解放。 部队没进城,正加紧修通城外几条通往外界的路。 城里驻了个办事处,杀奴隶不再像以前那么随意。 宫巴一直没能杀成,却不想下午奄奄一息的人突然暴起,反杀看守人,逃跑了。 这是千百年来,地牢里逃出来的第一人! 发现后他们分成几路人马追击,这一支走的最远,从下游渡河又绕过来。 宫巴是城外农庄的农奴,直接去的农庄,没找到人。 回来路过营地,怀疑宫巴藏在这里,便要闯营搜查,被哨兵拿枪对着。 “哒哒!”对方为首的马往前踢哒,看着是勒不住马,实际是试探闯营。 “唰!”陆**、伍三思、张大年同时拔枪,冷冷对着那人,“后退!” “请你们立刻离开营地!”陆**厉声呵斥。 对方见状,不甘地勒马后退两步,双方剑拔弩张对峙。 “却苏印,卡内沛巴?(你是谁,哪里的?)”张志成跑来,对着对方为首之人问。 对方几人对视一眼,这里面居然还有懂藏语的。 “&¥*5#.....@&8!”为首之人叽里咕噜道。 “¥#……*&!”张志成摇头。 来回说了许多,对方见陆**几人的枪始终没放下,脸色冷峻对着他们。 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骑马走了,中间回头好几次。 “走了!走吧,回去睡觉!”张志成松口气,拉着陆**、伍三思回去。 “晚上警惕些,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陆**对哨兵道。 “是!”哨兵大声道,“营长放心,我们不会让他们踏进营区半步!” “他们是哪里的?”陆**问张志成。 “城里管治安的,就是一帮打手、监狱的行刑者!供人驱使的爪牙! 老乡叫宫巴,二十二岁,是领头闹事的农奴,关了两三年,下午打死看守跑出来的!” 张志成叹道,“这人命大,关押、折磨几年,还能凭着顽强毅力活下来。找机会逃跑,跑这么远,是条汉子!” “要不,咱们想办法把宫巴转运出去,留在这里始终不安全,那些人肯定还会来!”伍三思提议。 三天两头来闹事不是个事儿,影响部队作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前日防贼的。 宫巴的腿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养好,伤筋动骨一百天。 差不多一个月桥就建好,然后他们与团部汇合,修最后一段路进朗萨的路。 到时宫巴怎么办?带进城不是羊入虎口? 就算他们护着,可人总有落单的时候,人家要置宫巴于死地,怎么都能找到机会。 不如把宫巴送出去,送到一个远离朗萨的地方,这样才能真正安全。 “等运输车来了再说!”陆**也赞同。 “营长!”冯素莲跑出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来抓老乡的!”陆**想了想道,“这里不太平,以后不要单独外出。” “抓老乡?”冯素莲一脸震惊,“都解放了,怎么还有人敢抓老乡?” 陆**有些无奈,耐心解释道:“解放不等于和平,内地前两年不是还有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