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窗外呼啸的冷风中,陈秋鹤却睁着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房梁。 他的掌心里摩挲着一个小刀片,指腹危险的划过刀刃边缘,危险的想法蠢蠢欲动。 前世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一寸寸播放。 他记得,过年的时候,丰收大队会发生一件大事。 一户姓姜的人家被人举报窝藏禁书,赶着过年热闹的氛围,革委会的人把藏着禁书的那户人给抓了,因为人多,最后是主要人物被抓去批斗游行,最后下放到西北去开荒。 因为这户人家是姜姜的隔壁邻居,陈秋鹤记忆很深。 受到这事的启发,他一下乡就给京市寄去了信,举报了他的发小孟凡黎一家。 查抄批斗也要一些时间,算算时间,过不了多久孟家一家就会被下放到大西北去了吧。 不怪他心狠,要怪就怪孟凡黎他上辈子丝毫不顾及兄弟情谊,偷偷纠缠姜姜,还撺掇她和自己离婚。 这辈子,他把孟凡黎赶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只是棘手的还有裴观月,他的小舅舅。 这个不顾廉耻的贱人,那时候他已经和姜姜结婚了,他居然不要脸的勾搭自己的小辈。 只是陈秋鹤却不能像报复孟凡黎一样一纸举报了裴观月。 毕竟两家是亲近的血缘关系,若是真的举报,难保这把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而且,他还没搞清裴观月到底是什么时候缠上姜姜的就重生了,他得查清楚才行。 只是裴观月自小与家里疏远,要想探听他的消息还真非易事。 还有这个白榕,陈秋鹤眼神愈暗,觉得萦绕在姜姜身边的苍蝇真多。 知青点的床是大通铺,好巧不巧,白榕就在他旁边的位置。 陈秋鹤支起身体,缓缓举起手,手中的刀片在冷月中发出寒光。 刀片渐渐下移,贴在了白榕的脸上,只需要轻轻一滑,这张能够让姜姜驻足的脸蛋就能毁于一旦。 陈秋鹤目光沉沉,看着白榕的脸。 好歹和姜姜做过一世夫妻,他知道,她最爱美色,没了这张脸,她绝不会再多给白榕一个眼神。 刀片越压越用力。 陈秋鹤的手微微发抖,是兴奋的。 不过最终,他还是咬牙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或许留着这个白榕能有奇用。 他已经下乡几个月了,趁着这时候和姜姜情投意合,不如趁姜姜现在还喜欢自己,提出结婚。 而让姜姜愿意和自己的结婚的筹码,或许他已经找到了。 。 白榕第二天起来,眼圈有些黑,他心情不好,昨晚没睡好,半夜又总觉得好像阴鸷鸷的,睡得十分不安稳。 天气渐冷后,上工也变得轻松起来,他们上午休息,下午才上工。 早饭吃了玉米糊糊,白榕有些心不在焉,总想着什么时候去找悬珠。 他出神着,却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 陈秋鹤对他冷淡的道了一句歉。 白榕知道这个新来的陈知青,有点高傲,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 他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白榕眼睛紧紧盯着陈秋鹤,“没关系,陈秋鹤,你也擦雪花膏吗?” 天冷后,空气变得干燥,悬珠身上就会擦这种味道的雪花膏,是巧合吗? 陈秋鹤微不可见的弯弯眸子,面色依旧云淡风轻,“我不用雪花膏。” 不用雪花膏,为什么身上会沾染味道。 白榕是有点单纯,但不是傻。 他看着陈秋鹤出了门,他穿得整整齐齐的,整个人像是张扬的松柏树,好像刻意打扮过一样。 白榕心中疑虑。 旁边有几个知青暗暗说陈秋鹤的坏话,“你们说陈秋鹤是不是有情况啊?我经常装进他打扮整齐的往外走,又不是去上工。” 陈秋鹤在知青点里一贯桀骜少话,很是有些人看不惯他,因此偷偷说点酸话。 另一个接话道,“还真说不准呢,陈秋鹤长得好看,之前不是有好多姑娘都被他迷住了吗?” 陈秋鹤的容貌确实不俗。 白榕却越听脸色越紧张。 他还记得,之前悬珠总爱夸他长得好看,若是……她也看上了陈秋鹤呢? 白榕顿时坐不住了,他越过那两个说人闲话的知青,也紧跟着陈秋鹤出了门。 瞥见身后跟上来的人影,陈秋鹤恶劣的勾勾嘴角。 很快,白榕就看到了自己害怕的一幕,他跟在陈秋鹤后面,看见他偷偷出来和悬珠私会。 两人一碰面,就吻得难舍难分。 姜悬珠没想到今天陈秋鹤这么热情,一上来就抱着她不撒手,还一个劲的噘着嘴送上来。 送上门的小嘴,不亲白不亲,于是两人刚见面就痴缠在一起。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陈秋鹤垂着眸,手里牵着姜姜的手摩挲,心里感慨白榕的忍耐力还不错。 “姜姜。” 两人姿态亲密靠在一起。 陈秋鹤捏着她的发把玩,姜悬珠则不安分的把手徘徊在他的腰际。 隔着衣服,有些痒。 陈秋鹤如一摊春水,眉眼含着情意,大胆又勾人,“姜姜,我们结婚吧,马上要过年了,正好办婚礼。” 姜悬珠手停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脑子里只有结婚,就不能只玩玩吗? 好在她已经有了经验,于是拿出应付白榕那一套,“阿鹤,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爹娘他们不喜知青。” 她垂着眸,看上去萦绕着愁意。 陈秋鹤低头吻在她的眉心,温柔道,“不怕,我去跟叔叔婶婶说,绝对让他们满意。” 上一世他就应对过这些推脱了,这一世他处理得更加游刃有余。 姜悬珠笑容一僵,没想到这小子不如白榕好骗啊。 她又想了想,装作忐忑道,“可是我爹娘说了,要想和我结婚,得入赘才行。” 她就不信城里来的知青愿意入赘到农村,那可真是开了眼了。 陈秋鹤嘴角笑意更浓,姜姜好可爱啊,这推脱借口一点不变。 他语含虔诚,“不就是入赘吗?姜姜,我愿意的。” 为了增加话中的真实性,他还略带惆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