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十分满足。 等放下碗时，姜悬珠甚至打了个嗝。 杨川比她吃得快，一碗米饭几口就没了。 姜悬珠擦了擦嘴，手里的碗就被杨川自觉的接过去，用山间泉水洗干净。 姜悬珠除了张张嘴吃饭，是一点没受累。 得了好，姜悬珠还是象征性的夸了两句杨川，“你的厨艺真不错。” 杨川心道终于跟他说话不带刺了。 没等来他的回答，姜悬珠接着问，“你怎么长得这么壮，你家从小给你吃什么？” 她刚刚看到杨川洗碗时肩胛处隆起的肌肉了，怪不得能猎野猪呢。 杨川终于开口，“小时候不壮，后面去当兵了才好点。” 他说得很谦虚了。 姜悬珠听到他当过兵，有了点兴趣，“那你这是退伍了？” “当了五年兵，受了点伤，就退伍了。” 姜悬珠听到这个回答，第一反应不是他受了什么伤，而是…… “当了五年兵！”她声音微扬，“那你年纪还挺大的。” 杨川:…… 他也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在这里。 犹豫一会，杨川交代道，“读完初中去当的兵，现在22岁。” 这年头小学五年制，初中两年制，杨川是十岁那年才开始读小学。 姜悬珠听了轻啧了一声没说话。 杨川看了她一眼，没懂她是什么个意思。 他又沉默的收拾起东西，都收拾完了，两人开始下山。 山路中，杨川还是没忍住，停下来看向身边的姜悬珠，沉声问，“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姜悬珠佯装不解，眼睛没有看他，“什么什么意思。” 杨川显然是个有点固执的，眼睛丝毫没有错开，直直看着她，“就你刚刚——啧，这样。” 他甚至一本正经的学了一下。 姜悬珠被他这副蠢样逗笑了，她哼哼笑了两句后，嘴里也没有留情，“就是觉得你年纪这么大，还想老牛吃嫩草，想得挺开的。” 杨川…… 他虽然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但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扎心。 他知道姜知青才18岁，自己比她大了整整四岁，但也算不上老牛吃嫩草吧。 杨川难得有些郁闷。 他不说话了，尽管和之前的沉默寡言没两样，但就是肉眼可见的有些颓然。 两人走到山脚，就要在这里分开走了。 在姜悬珠离开前，杨川还是叫住了她。 “姜知青，还有半个月就是秋收了，秋收完小学正式开始上课，你想好了跟我说。”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暗示得也很明显了。 想要那个小学老师名额，她得早点决定好，过时间就不行了。 姜悬珠没说话，挥挥手就走了。 杨川照例看着她背影慢慢变小，直至看不见才向自家走去。 就算是老牛吃嫩草，他也想吃到。 光是小学老师的工作还诱惑不到她，等经历一下秋收，姜知青应该才会明白这份工作的好。 姜悬珠万事不关心，吃饱了饭高高兴兴的回到知青点。 知青点的人也吃完晚饭没多久。 她没回知青点吃饭大多数人都挺乐意的，少一个张嘴吃饭就能多分一点，没有谁嘴贱来问她。 顾明远那边被她提前告知了一声，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姜悬珠回到知房间，里面好几个女知青都在。 不过只有于青青是和她同一批来的，相比其他人，于青青和姜悬珠更熟。 姜悬珠刚回去，就被于青青暗戳戳的戳了戳腰。 她白了于青青一眼，“有话就说。” 于青青见她这副高傲模样很不爽，她压着嗓子阴阳怪气，“又不是我想找你说话。” 她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姜悬珠，是一个野菜饼子。 姜悬珠觉得不对劲，于青青还能这么主动的给她送吃的? 她的质疑太过明显，让于青青忍不住脸色发红，“看什么看，这是顾明远给你留的，让我拿给你。” 她又撇了撇嘴，“我才不会给你留呢。” 知道这是顾明远给她留的，姜悬珠安心了很多，要真是于青青给的，她都想怀疑里面是不是下了毒。 她前后表情变化对比太明显，让于青青有些恼，“你什么意思？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姜悬珠心情好，不想和她打嘴炮。 于青青嘴欠，但是没姜悬珠厉害，每次找茬都要被姜悬珠骂，还乐此不疲都凑上来。 不过于青青好多招数都是和姜悬珠学的呢，比如说阴阳怪气…… 姜悬珠不回，于青青一个人说话也没意思。 安静了半晌，于青青往姜悬珠的方向凑近了两步。 没一会，又凑近了些。 看着贴过来的人，姜悬珠直接伸手推开于青青，眉毛挑了挑，就这么看着于青青。 于青青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压低声音，用不被其他人听到的音量说， “咱们聊聊天呗。” 姜悬珠:? 她觉得于青青今天脑子被驴踢了。 以前两人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凑在一起就发冲，怎么这会于青青一副谄媚模样。 “说吧。” 姜悬珠倒要看看于青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又是让于青青忍不住生气。 说嘴欠于青青自觉比不过姜悬珠。 她忍住心里的吐槽，低声问姜悬珠，“听说你和杨曾处对象了?” 姜悬珠面色不变，“哪只耳朵听到的，割了吧，留着也是没用。” 于青青咬咬牙，“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能不能态度好点。” 姜悬珠看她一眼，“那你找态度好的说话去。” 于青青…… 她就是贱，非得招惹姜悬珠。 于青青又忍了，接着以一副八卦的语气问，“听说杨曾他奶都找上你了，还帮你干活呢。” 她说到这里眼含不赞同，“你跟杨曾处对象，杨曾她奶是长辈，她帮你干活你也不拦着，说出去可不好听。” 她好心好意劝呢，姜悬珠直接凉凉的来一句，“你还挺操心的。” 于青青心里再一次骂自己贱。 她本不想再搭理姜悬珠，但忍了忍又不自觉的凑了过去，围在姜悬珠身边嘤嘤嗡嗡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