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兰彻回头盯着达摩,眼里少许不可思议。 达摩皱着眉头,像看神经病一样:“我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啥......薛谔八谔的,咋啦?是他整出来的?” 兰彻终于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奇妙感觉到底出自哪了。 达摩论资质比自己还要早些来到研究所。 可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说,不知道薛定谔? 这件事情很不对劲,这种环境也难开玩笑。 “难道,我还在能力的影响里?”兰彻思考着这一点的真实性。 得出来的答案是有这种可能。 刚刚所看见的每一个涟漪都无尽衍生,说不准自己现在还潜逃在某一个涟漪当中。 而真正的自己,则是躺在铁门前的地板上昏迷,兴许自己一直在昏迷。 这样想,就不会把自己联系到佩罗蒙。 “并没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兰彻回头看去,这里突然多出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人虽然身上有些脏污,衣物也有些破烂,但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一头漆黑的长发无风自动,像一顶黑色袍子笼罩住女人的身体。 不过,要是把一头黑色长发换成盘起来的棕发,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欧内斯特的新欢? 说话的男人只有一条右臂,左半边只有零星的手指从肩膀处冒出。 脑袋从一块竖长白布中间的洞里穿出来,白布的两端随重力垂直,遮住他的正面和侧面身体。 说到身体,也许是左右不对称的原因,男人看起来整个人的身体有些向右倾斜。 最瞩目的是他的双耳,各被一只灰白手掌盖住,像是有人在他身后捂住了他的耳朵。 “现在就是现在,你就是你,”【勿听】说着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向右偏着身子,“我爱怎么站怎么站,别写我了我求你。” 看见男人的瞬间,达摩低下了头:“......【勿听】大人,您怎......您也来了?” 【勿听】没耐心的摆了摆手,接着好似想起来什么,用手指了指没反应的【勿言】,对达摩堆笑。 “今天的情况是因为【勿想】在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你开什么玩笑!” “好的,那大人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达摩便离开了现场,只留下兰彻呆滞在原地。 “不用疑惑,”【勿听】拍了拍兰彻的肩膀,“这是现实,你并没有被重叠。” 兰彻本能后退一步,“你做了什么!”也顾不得身体的状况,想要掏出【真理】挡在身前。 “我?”【勿听】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关我屁事哥们,你有点极端了。” “你还记得,巴菲特的阳光吗?” 兰彻被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巴菲特的阳光? “你不是本地人,家在巴菲特以外的地方,所以你不能够理解【我其实什么都没做】这件事。” 【勿听】用手向后拉住准备跑去未名面前的黑鸟。 “刚刚跑掉的小家伙,是巴菲特的一员,所以巴菲特的任何变化也会导致他变化,这样说你能够理解吗?” 兰彻的耳边嗡嗡作响,心情自然也乱躁得很,但这实际是【勿听】在使坏。 “这跟是不是巴菲特人有什么关系?” “阳光啊,阳光!”【勿听】指着头顶。 “不用管谁记得薛定谔,也不用管为什么能脱离【勿想】的能力,只用想阳光这一件事就好。” 阳光,怎么了吗? 兰彻想起近些天出了研究生大门,眯着眼睛站街道里的角落。 阳光吗? 兰彻不喜欢巴菲特的阳光。 它并不热烈,更像阴郁的强光。 有没有温度,遵不遵循规律,好像有些没什么印象。 看见兰彻不说话,【勿听】清楚,兰彻已经开始有一种“不完整”的感觉。 很奇怪,明明太阳每天照常升起,明明是每天都能感受到的东西。 为什么现在要想回忆细节却好似丢失记忆一般。 “为什么想要回忆细节却好似丢失记忆一般,是吧?”【勿听】说着,嘴角勾起巴不得对着莫名其妙的地方吐舌头。 “不......你的意思和太阳怎么样没关系?你根本就没问太阳是什么?!”躁动的声音开始逐渐放大,速度很慢但能够察觉到。 兰彻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手指打在耳朵上,用耳鸣代替嗡鸣。 “对,和太阳怎么样没关系。”【勿听】刚刚说完,回头却发现自己抓住的黑鸟变成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薄膜,真正的黑鸟已经蹲在未名面前用手戳来戳去。 兰彻稍微冷静了一些,至少【勿听】没有杀自己的打算,按正常的思维来说。 “我并不正常,但你也应该发现了比我更不正常的事情。”【勿听】的话里显然带有一些不知原因的赌气,“阳光,怎么样了?” “阳光......不对劲,巴菲特在地下,为什么会有阳光?!”兰彻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他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一直以来忽视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