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诌什么东西?”薛定谔挠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正在逐渐走向疯狂的【勿听】。能力强大的人多少都有点怪癖,这点薛定谔能理解,但此刻的【勿听】死死盯着自己画出来的凌乱线条,口水正在他的嘴角拉丝还在嘿嘿怪笑着。 【勿听】的能力之一——【你瞒我瞒】,能够把范围内的所有事情通过绘制来描述出来,绘制的内容偏向于漫画形式,有分页和对话框来让内容推进和更为详细,这个范围囊括了整个巴菲特,持续时间大概是三分五十六秒。 在了解【勿听】正在使用能力远距离描述未名的状态,结合【勿听】目前的形象来看,薛定谔有理由怀疑【勿听】的怪癖就是想跟有点小帅的未名搞一些说不清楚的断袖之癖。 “我问问你,你对同食者,了解有多少?”【勿听】突然发问道。 “咳咳……虽然我没有真正见过活着的同食者,但根据文献来参考,同食者作为一种介于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存在,通过同物种自相残食而形成,这样的存在并不存在智力或者意识,能过支持它们行动的只有最原始的生物本能,对食物的最彻底的欲望。” 薛定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脑中寻找关于这个问题的资料,“同食者的身体由一层透明的蛋白膜包裹,体内仅仅存在三种物质:1、黑色体液,作为同食者体内成分最多的物质,起到类似生物肌肉的能力,能够根据需求来改变流向和分布区域,有毒性和腐蚀性;2、金线虫,会分布在同食者身体出现伤口的地方,作用是对伤口进行修复,目前尚不明确金线虫是由同食者产生还是二者属于互利共生的关系,但在野外并没有找到独自存在的金线虫的生存痕迹;3、核心,每一只同食者有切仅有一个的能够称为器官的部位,作用类似于心脏,给身体内部提供黑色体液,同时也可能作为金线虫的栖息场所。” “偶尔会发现有身体上存在白色钙质物的同食者,但那只是物种在演变成同食者的过程中遗留下来的东西,不属于同食者的共同性状。” 【勿听】此刻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瞒我瞒】的时间已经到了,那由金色丝线构成的手臂已经消散。 【勿听】挠了挠头,“我没有问你书里的东西,我要你抛去书籍,单纯对这个问题作出属于你自己的解释——什么是同食者?” “……危害世界的怪物……不,准确的说,是吞食世界的怪物……更贴切一些……”薛定谔把手放进嘴里,思考的同时啃咬着自己手指的指甲盖。 “你认为同食者有可能出现智慧吗?” “不可能,准确的说是我觉得不可能,”薛定谔皱了皱眉,“虽然有部分同食者会展现出超越其他同食者的可以称为【智慧】的行为,但我觉得那只是它吞噬生物次数多了之后养成的某种称为【方法】的习惯,跟刻板效应一样,它只是觉得这样做会更容易得到食物而已。” “你是这样想的吗……”【勿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不这么认为。” “常年击杀同食者的经验告诉我,同食者是有智慧存在的。”【勿听】想到某只黑色的鸟,但并没有打算说出口,“智慧的证据是情绪,同食者会在将死之际感到害怕不安,在吞噬之后会有满足的状态,只是平日里他们的食欲大过一切罢了。” “况且你刚刚提及到的白色钙质物,并不都是转变过程中遗留下来的。” “哪是?” “是同食者自发性的去寻找骨骼穿戴在身上,与其说是防护用的铠甲,不如说是装饰。” “但不管是防护用还是装饰用,足以证明同食者确实存在某种智力,这种智力会让它们在防护和审美之间做出选择。” 【勿听】看着薛定谔,明白对方此刻心里的不理解,“很吊诡吧?同食者有自己的审美。” “虽然你对同食者的了解的确要比我更深刻一些,但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薛定谔脑子里思索着【勿听】的话里带来的可能性。 同食者不论在任何纪元都有存在着的痕迹,而且不论任何纪元里关于同食者的记录都是蚕食世界的危害物种。它对所有物种的发展乃至进化都起到负面影响,甚至有可能上一纪元的大规模毁灭就是同食者这一物种造成的。 “那我再最后问你一个关于这个话题的问题,”【勿听】组织着语言,接着和薛定谔对视着,“同食者是物种通过同类相食而诞生的禁忌之物,那如果同食者吃掉了同食者呢?” “会不会让这一情况逆转?又或者出现甚至在同食者眼中都认为是同食者的存在?” “你说会不会有人也想到了这个,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促使着同食者的诞生,而且推进着同食者之间的自相残食?” “甚至!甚至!会不会有人尝试让生物去吞噬同食者?甚至他自己去吞噬?就像那些毒物为何称为毒物是因为有人在切身体会之后记录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