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这帮狗东西敢把我关起来?”响慢慢探出头,确定周围没人之后一个翻滚溜进灰色地带。 “老子做的事情可是探索真理,谁知道吃那玩意最后能变成什么样子,”响眯起眼睛,“可惜了,本来能从那老东西身上学到更多的。” 十几天前,由于灰色地带出现了大量的同食者,部族已经没有多少食物来源了,【父亲】只能被迫无偿的启动了授食仪式,选中的正好是老先知。 响知道,老先知一直以来都在尝试破解肉种子的秘密,都在尝试让部族的人不需要牺牲就可以满足食欲。可惜,素材太少了。 况且,科学挑战了部族的神权。 老先知听到自己被选中的消息时,并没有多大震惊,好像本来就已经料到自己是这么个结果。打发走通告的人之后,老先知回头对响说:“时间还是太着急了,就还差一点点。”说完看着响。 响感觉有莫名其妙的东西重重砸向心脏。 仪式当天,响因为反抗被关押起来,透过牢房的空隙,响看着老先知从容地走向篝火前,微笑着吃下肉种子。在肉种子生长之前,响看见老先知回头对自己说:“我的成果,都在里屋,你要记住。”说罢,一只只眼睛从老先生的脸上睁开,眼球越来越多,很快把老先生的面孔挤到变形。 “原来,被生长是这种感觉啊。” 这是他最后所说的话。 …… 片刻过后,老先知变成了一坨巨大的眼球丛。篝火里雕像的头嘭的倒地,留下仰着天的那一个,【父亲】转身上前,用手摘下一颗眼球,放在面具的嘴里,咀嚼声传出。 想到这,响的心情变得烦躁,肆意拨动着胸口的弦,蹦出的声音却是单调无力。 不用担心那些追兵会不会跟过来,擅自进入灰色地带在部族可是死罪。现在,响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安全的获得肉种子。 “奶奶的,死了还给我托付这种事。”响说着话,翻开老先知写的书。 书,作为知识的记录,传递,学习的工具。 这种稀有的东西,一般来说一个部族只有头脑才能拥有,也不知道老先知去哪整的这玩意。 “虽然偷书已经是死罪了,但擅闯也是死罪……哈,罪多不压身!”响自嘲了一下。 翻开老先知的笔记,响认真看着上面的内容: 【肉种子(?) 使用后会让使用者长出血肉,长出的血肉很多,要知道我们能够生长和存活需要食物里的能量,但生产出那么多的血肉,有两种猜想(分歧点) 1.证明肉种子的能量极高,能短时间被消化,过剩的能量促使人不断地生长。 2.证明肉种子的构造和能量含量超出认知,它不会被消化,而是生物体内的环境极其适合肉种子的生长(至今未曾见过肉种子之后的形态,不能定义肉种子是植物的最终作物)。】 “哈……老东西研究得还挺透彻……”响啧了一声,继续往下看。 【证明这点其实也十分简单,准备两只爬手,因为爬手的大脑很小,他们能够动弹纯粹靠着进食欲望。 给其中一个爬手进食肉种子,这个过程很艰难,爬手不知为何,坚决不会食用肉种子,我只能尝试肉种子碾碎,放到别的动物的腐肉上。不过这个过程我也发现了很重要的东西,按道理来说,肉种子的摄入含量低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应该可以修复伤口,但碾碎的肉种子好像已经失去了这种作用。 最后,我尝试把肉种子直接塞入爬手的嘴里,接着封住它的嘴,让它强行消化。 这很成功,肉种子在爬手的体内起作用了,几分钟这只爬手就变成了这样(一张手绘的图片,画着数量巨大的手指呈现开花状)。 接着,我把这个“花手”和另一只爬手放在一起,另一只爬手在食用了“花手”之后出现了同食反应(一张手绘的图片,画着一只黑色的手掌,食指和中指当做下半身,大拇指和无名指当做手,小拇指扭曲到上方当成头部)。 我立马让响过来消灭了这只同食者。】 响记起来,的确有过一次,当时老先知说房间里进了同食者,但极其弱小,老先知让自己把同食者悄悄处理掉。 【我发现了新的东西,但同时新的矛盾也出现了。 爬手的情况证明肉种子应该会促使生物过度生长,但为什么授食仪式上却没有人出现同食情况?】 继续往下翻着,后面却是无数杂乱无章的数据和手绘图。“奶奶的,老东西都喜欢讲话讲一半是吧!”响骂骂咧咧地,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才有清晰的内容。 【这是我对你说的一些话,小子。 我知道,我一定会被选中的,因为我挑战了神权,所有的研究,所有的数据,在我消失之后也会跟着消失。 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因为我也知道,我消失之后你一定会看到这些,你也一定会触犯部族的死罪,这是你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