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不会给孔东风留一点脸,以后在村里和村民生不生嫌隙,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因为她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否则的话,她可能会再多说几句煽风点火的话。 “装什么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假不假?这里就我们两伙人,我们这边一伙,你们孔村一伙,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 “先不谈你儿子抢劫我们的事情,你要是觉得你儿子不是坏种,就不要把任俊辉拉过来了嘛!” “话说你儿子一大把岁数,还想老牛吃嫩草,逼良为......” 陈朔之用咳嗽声打断江黎的滔滔不绝,提醒说:“那叫强抢民女。” 江黎指着平车上的孔军辉说:“呃,对,你儿子要抢一个有婚约的黄花大闺女,人家不同意,就把人家哥哥打成这样,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看不见还是听不见?” 孔东风义正言辞道:“欲加之罪罢了,赶紧放了我儿子,不然别怪我们孔村人多欺负人少。” 陈朔之开口道:“孔村正,事情到底是怎样,我们都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只是路过,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你同意让我们带上任家两兄妹离开,令郎自然会平安回家。” 孔东风的老妻忍无可忍的怒道:“你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叫平安回家?” 江黎说:“怎么的,只许你儿子打别人,不许别人打她?我的手段你们没看过也应该听说过了吧?” 孔东风的老妻恶狠狠冲江黎骂道:“你这个夜叉!” 江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扬起骄傲的下颚:“对,我杀人如麻!今天要是不让我们带走任家两兄妹,我就弄死你儿子孔水生。” 江黎这边的人听到她说的那句杀人如麻,嘴角不自觉的抽搐。 好吧,他们承认江黎确实能打,但是平日里和他们相处,江黎并不强势霸道,顶多就是挖苦讥讽两句张氏母子。 对其他人,态度都是很好的,尤其四个孩子,是不是自己家的,江黎对她们都很有耐心,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孩子。 这样的人,说自己杀人如麻,他们怎能不感到违和? 孔东风指着江黎,怒火难平:“你简直是无法无天!” 江黎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孔水生提了起来。 脱臼的胳膊被这么一晃,孔水生脸上再次沁出冷汗与血液融合,疼的他撕心裂肺的对孔东风哭嚎:“爹,你快答应她们,这个娘们不是人,对我已经下死手了啊。” 周鹤一重重的巴掌拍在孔水生脑袋上:“骂谁不是人呢?骂谁不是人呢?” 孔水生的哭嚎声听在老两口耳里,心都要揪在了一起。 孔东风老妻抬步就要过去:“水生!” 周鹤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孔水生脱臼的手,威胁道:“敢过来,我直接把他的这条手臂给扯下来,让你们接骨都没得接信不信?” 孔水生疼的牙齿打颤,忙喊道:“娘你别过来,赶紧答应他们的要求,我的手臂要废了。” 任秀芝生的再貌美,也没有自己一条手臂重要。 孔水生哪里还有平时在村里欺男霸女的嘴脸,只想着赶紧让江黎这群人走。 可是他这么想,孔东风却不这么想,他忍不下今天这个耻辱! 孔东风老眸阴鸷的瞪着江黎:“你以为老头子我是吓唬大的?别说你不敢杀人,就算你真敢,我儿子死了,你们这群人一个别想跑掉。” 江黎吩咐周鹤一:“去把菜刀拿来,我杀给他看看,也试试一会儿能不能跑掉!” 她的声音一点不急切,就好像要拿菜刀杀人,和杀只鸡没什么区别。 孔东风的老妻可是被吓的不轻,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周鹤一面前,怕他真去拿菜刀:“别,别动我儿子,我们让你们走就是。” 孔东风笃定道:“她就是吓唬我们,光天化日,怎么敢?” 江黎故作很认真:“你儿子都敢个光天化日拦路抢劫,强抢民女,我正当防卫杀了他白杀,有什么不敢的?” 江黎越是这么做作,孔东风的老妻越是害怕。 她觉得往往表现轻松的人,才让人心里没底,一本正经反倒是吓唬。 孔东风的老妻说:“水生的手都啥样了?就放她们走吧,我们得尽快带水生去找大夫。” 孔水生跟着说:“是啊爹,你就让她们走吧,算我今天倒霉了行不行?再不找大夫,我的手臂不废也疼死了。” 孔东风暗骂老妻和儿子不争气,不管这个妇人手段多么了得,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杀人,除非她不想要这一大家子人了。 可他到底是个做父亲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 何况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孔东风转而看向任秀芝:“我和你婶子平时待你不薄吧?你当真要向着外人欺负本村人?” 孔东风一家对任秀芝的确还不错,两家住的近,往来的也多。 可是这些的好,是有时间范围的。 任秀芝十四岁之前,和阿哥相依为命,孔东风作为村正,并没有给过什么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