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以前也听基地懂历史的人说过胡椒在古代很贵,就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原来是这样。 她崇拜道:“陈阿公你懂的真多。” 陈朔之嘿嘿一笑:“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这边正聊着开心,就见周鹤一拿着碗走过来,别扭说:“再给我一碗疙瘩汤,那个......我用赤爪糕或者油酥饼和你们换。” 周鹤一本没怎么瞧得起疙瘩汤,羊肉他又不是没吃过,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可江黎做的疙瘩汤实在是太好吃,尤其是里面浓郁的汤汁,鲜香极了,吃了半碗便停不下来,忍不住还想要吃。 疙瘩汤倒是做的不少,吃不完带路上下顿吃也麻烦,见周鹤一厚着脸皮要交换,这一点江黎是能接受的。 “赤爪糕不需要,我们这里还没吃完,先把油酥饼拿来再换。” 周鹤一恼道:“难道我还能骗你吗?再说就算我骗,能打得过你吗?” 江黎哼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周鹤一见江黎坐着不动,愤愤的回头去把张氏买的油酥饼抓了一沓,准备拿给江黎。 张氏忙站起来阻止,小声说:“我的傻儿子,拿两块去换就行了,不用给这么多。” 周鹤一说:“可是疙瘩汤里有羊肉,方才还听她们说里面加了胡椒。” 价值上,肯定是疙瘩汤贵,但是张氏买的食物,正好能抵达下个城镇,心里并不愿意多拿点出去只能交换一碗疙瘩汤。 方才婆母给江黎的半只烧鸡,她到现在都还心疼。 主要是江黎这个人,对她们母子没一点好脸色,不管值不值钱的东西,张氏都不愿意给。 “那也是够的,面疙瘩里就算加了羊肉和胡椒,咱们只换一碗,没多少钱的。” 周鹤一信以为真,就拿了两块油酥饼过去。 “这下能换了吧?” 江黎倒是没嫌弃周鹤一的油酥饼少,给他盛了满满一陶碗的疙瘩汤。 她看的是周鹤一态度,趾高气昂的命令,肯定不能惯着他! 周鹤一心满意足的端着碗回去,往石头上一坐,扒拉两大口疙瘩汤,不忘提醒张氏说:“娘,你以后多和那个野蛮妇人学学厨艺。” 张氏说:“要是有羊肉胡椒,我做的也不差。” 周鹤一说:“得了吧,以前你在家里又不是没做过羊肉汤,就是没那个野蛮妇人做的好吃。” 张氏白了儿子一眼:“吃吧你!” 许大力吃完饭过了两刻钟左右,江黎把药端给了他。 黑漆漆的汤汁,看着就很难以入口。 江黎突然想到了一个梗,用邪恶的眼神看着许大力说:“大郎,该喝药了!” 江黎叫过许大力,死瘫子,废物...... 这段时间和别人说起他时,偶尔也会用我相公。 但就没用过大郎这个称呼。 夫妻关系中,这是在正常不过的叫法,有时候父母长辈也会这么叫,显得亲昵。 但是到了江黎嘴里,许大力就是感觉到了她在恶趣味。 不知道她那点不大的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许大力只吹了吹药碗,觉得不怎么烫,一口就蒙了,好像感觉不到药的苦涩般。 江黎给他竖起大拇指:“好汉,海量啊!” 没有完全进胃的药汁差点喷了出来,到了喉咙口又给咽了回去,又苦又涩还有难闻的中药味道在口腔爆发,让许大力忍不住想要干呕。 他捂着嘴,眼角直抽抽:“喝个药,能用海量来形容?” 江黎撇嘴,满脸的嫌弃:“你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许大力问:“幽默......细胞是什么?” “呃......我好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呵呵......” 许大力无语...... 江黎补充了一句:“你就当是没有幽默细胞的人,很无趣好了!” 这个解释...... 其实也可以不用解释的...... 许大力平复了一会胃里,无奈道:“你都从哪学的乱七八糟词汇。” “说了你也不懂,等着,我叫周大夫来给你扎针。” 周大夫收拾东西离家时,他个人只带了一套随时能治病救人的银针,连随身不离的药箱都没有带出来。 不过要治许大力的腿,之前已经开过药,一套银针已经足够。 许大力被江黎重新抱回车上平躺。 周大夫正式开始为他施针,只针对于腰部以下的穴位,考虑到夜里寒凉,衣服都没让许大力脱,腰部需要扎针的穴位露出来即可。 腿部要扎的针比较多,所以不得不把裤腿全部拉上去,怕许大力冻着,江黎想着一会把被褥给他盖上,被褥两头搭在平车扶手上,不会压到银针。 腰部施针没见许大力有什么感觉,周大夫询问时,他只说有点疼。 到了扎腿部时,他的嘴里时不时就要发出到抽冷气的声音,额头渐渐沁出了汗水。 周大夫说:“你的腿部萎症严重,筋脉堵塞更是糟糕,施针必然要痛,但是有强烈的痛感是好事,怕就怕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