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许长明如何挣扎哭喊,头发还是被剪掉了。 要不是看在这个时代只要不出家都得留发,江黎连及肩的长度都不给他留,直接剪光彻底扼杀虱子虮子一了百了。 给许长明的头发也涂抹上硫磺软膏后,江黎把他扔一边自己哭,又阴恻恻的看着许大力:“你要不要也挣扎一下?” 许大力抽了抽嘴角:“修理一下可以,没必要剪这么短吧?” 江黎问:“虱子虮子折腾的你不难受?” 许大力犹豫:“可是我爹健在,头发剪这么短,会不会不太好?” 江黎不置可否:“你不也没死吗?为什么能同意让长明和小婉的头发剪这么短?如果你爹真疼你,也该赞成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许大力的内心,让他沉默了须臾才淡声说:“剪吧。” 只要儿女觉得舒服,许大力不在乎他们剪不剪头发,心里也不认同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但是他的父亲不同,他的思想守旧,习惯端着一家之主的威严,说一不二。 若他看到儿女把头发剪这么短,一定会认为儿女在诅咒他快点死。 危难之际,父亲不顾血缘至亲,扔下他们大房带全家跑了,再谈什么疼爱,太讽刺了。 在父亲的心里,除了和程红月生下的几个儿女,自己这个瘫子早就可有可无了吧? 或者说,父亲一直想摆脱他这个瘫子,碍于为人父,不好把事情做在明面上,昨天的马匪正好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理由。 剪完头发,许大力问:“你在头发里涂抹了啥?” 江黎说:“一种能杀死虱子的药。” “哪来的药?似乎有点硫磺的味道。” “呃......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硫磺能杀虱子,但是要特殊处理一下,所以我就学了来,刚才出去找水时,发现了一些硫磺,顺手就给做成了这种软膏,不知道好不好使。” 许大力打趣:“你现在真是无所不能!” 江黎在心里回应了许大力的话:对,在你们这里,我就是无所不能,吊炸天! 先被涂过硫磺软膏的许小婉不停抓挠头发:“娘,我头上痒痒死了,能不能把它洗掉。” 许长明也开始有点痒,抽泣说:“我们只剩下水袋里的一点水,不够洗头发。” 江黎说:“痒是虱子中了药,在头发里乱爬,洗了就不管用了,而且这种药也不需要洗,忍一忍吧。” 她自己也痒,但是虱子必须除,不然这一路上谁知道哪天能方便打水出来洗澡洗头发? 一大家子的个人清洁问题解决,江黎对父子三人交代:“我再出去打点水来,顺便把马肉给处理了,天气没那么冷,我怕一直装麻袋里会坏掉。” 许大力说:“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再弄?” 江黎说:“弄完了再睡心里不惦记。” 许大力说:“那让长明跟着一起帮忙?” 有许长明在,江黎还怎么往桶里注水和从空间里拿东西?她只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能解决。 江黎说:“不用,他这点小孩子能干什么,我再炖点马肉今天吃,都在这里等着吧,我很快回来。” 江黎再次牵着马车离开,没离许大力父子三人太远,找了个带着大门的院落,把东西搬了进去。 懒得去找什么柴火,她从空间里拿出燃气和炉子,将装满水的陶罐放上去。 先切了一大块马后腿的肉,再分切成塞子块,清洗干净扔进陶罐,加料酒葱姜蒜去腥,打开火放一边炖着。 一匹马在瘦,肉也是不少的,江黎只要了马的四肢和腰部加里脊肉,去掉骨头的话,目测最少有七八十斤,刮骨刀去皮就费了好一番功夫。 空间里取出红色的大盆,把马肉切成一条一条的扔进盆里,倒入盐和葱姜料酒腌制。 她不缺腌制调味料,但缺衣少食的荒年,哪是她想在外面找到什么就能有什么的? 江黎不打算再拿突兀的调味料,不然做好了以后,许大力一吃就会知道味道有问题。 一个小时候后,马肉已经腌上,陶锅里的马肉也咕噜噜的冒泡,香气四溢。 她上前打开盖子,里面的汤汁炖的金黄,上面飘出一层泛着亮晶晶色泽的油花。 将葱姜蒜捞出,加一点鸡精和盐。 马肉味道略有一点点的酸味,但是鲜嫩,脂肪较少,用后腿肉来炖汤,只要火候到位,即便没有那么多调料,吃起来也是软烂可口。 她坐在地上,从空间里取出一碗热米饭,盛了一碗马肉出来,泡着汤,享受的先喂饱了自己肚子。 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马肉腌制到位,铺子里还有父子三人需要投喂,过了午时,江黎就把腌制好的一条条马肉放进了两个打水的木桶里,挑出了里面的葱姜。 东西重新收紧空间,确定除了一些带毛的马皮,别的没落下什么,牵着马车就回去了。 听到马蹄子的声音,饥肠辘辘的两兄妹立刻打开门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