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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通天峰的一座悬崖边,
陆文远拿着酒壶,看着远处的繁星,猛灌了一口酒水,眼神迷离,醉醺醺地说道:“名门正派……好一个名门正派,有阻止兄妹见面的名门正派吗?”
“水月这个老尼姑,早晚要她好看……”
陆文远双眼迷离地看着远处的圆月,明月皎皎如玉盘,月光洒落在少年的肩上,仿佛那个熟悉的少女犹在眼前,趴在他的肩上,喊着:“大兄,快跑啊,他们追来了!”
“好嘞!”
“嘶,不对啊,丫头你最近是不是变胖了?”
“胡说,你才胖了呢!”
……
那是他们还在河阳城乞讨的日子,自己靠着坑蒙拐骗,混吃混喝,经常和小妹被人追着打……
上树偷鸟,路边碎石,帮派火并……
日子虽然艰难,但也无忧无虑了许多。
后来……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水月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她来到那座兄妹两人自小栖身的小破庙,说小妹天资乃她生平仅见,要带走小妹。
在小妹的哀求下,自己侥幸入了青云门,却是再也不能自主了。
自此,兄妹难相见,唯仙道求索。
陆文远醉眼朦胧地看着天上的明月,仿佛那个熟悉少女的笑脸犹在眼前,一个踉跄,脚步一跌,醉倒在悬崖上,呈大字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夜晚的寒气冰冷刺骨,冷得深入骨髓,四肢冰凉,却是无论如何也浇不灭少年心头燃烧的熊熊怒火。
陆文远越想越气,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招手,白光一闪,墨雪神剑出现在少年手中,雪白剑刃映射出少年狰狞的脸庞。
“呛啷……”
一声锐响,在黑夜里突然响起,远远回荡开去。
墨雪神剑挥舞,在黑暗里绽放出灿烂光芒。
陆文远开始演练诛仙剑法,凛冽的山风霍然席卷而上,伴随着那道孤傲的身影,随之舞动。
剑一,纵九死而不悔!
一剑刺出,雪白剑气如长河落下,化做无边银河,在黑夜里欢畅奔流。
剑二,处方圆而不动!
剑光骤然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化作一道圆弧,犹如大地上升起的皎皎明月。
剑三,覆天网而不漏!
剑光交织,煌煌千道,犹如夜空的点点繁星。
三剑之后又是三剑,
少年握住墨雪神剑,虽然只是演练这三剑,却胜过世间万剑。
剑势,一气呵成!
剑意,直冲云霄!
“轰!”
终于,一声嘹亮的剑鸣,少年似乎从醉梦中惊醒。
轻轻的一声脆响,墨雪神剑缓缓的从手中落了下来,那锋锐的剑锋根本无视坚硬的岩石,明晃晃地刺入其中。
看着刺入岩石的利剑,少年低下的头,忽然又抬起,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对着天空竖起一个中指,大笑道:“去尼玛的不要招惹,水月,我入你老母!”
一道耀眼的剑光刺破苍穹,伴随而来的是周围灵气无止尽的沸腾。
这一夜,陆文远念头通达,破镜入上清。
少年负剑,转身就走。
翌日,小竹峰传来消息,有神秘人夜里私闯青云八代弟子陆雪琪寝室,水月与其交手三十回合,竟无可奈何,任由对方逃脱。
时至七脉会武紧要关头,道玄真人曾派人询问,水月答曰无事,陆雪琪亦回复无事。
众人皆不解。
自此成为青云门百年未解之悬案。
……
第二日,清晨。
玉清殿前,广场擂台。
“当!”
钟鼎齐鸣,回响在通天峰上,四下瞬间安静了起来。
大比四人依次走上擂台。
陆文远一袭白衣,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笑容,迈步走上擂台。
“陆师弟,什么好事啊?笑得如此灿烂,莫不是以为自己要输了?提前要为师兄祝贺?”
对面,早一步来到擂台的齐昊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拱手说道。
看到齐昊,陆文远脸上的笑容不变,难得好脾气地说道:“没什么,只是为齐师兄惋惜罢了。”
“为我惋惜?”
“我有什么可惋惜的?”
齐昊不解,疑惑问道。
“齐师兄修行了这么多年?修为境界一定很高了吧?”
齐昊:“?”
“那一定有道侣了吧?”
齐昊:“……”
“那总不会连女孩子小手都还没牵过吧?”
“呛啷!”
呛啷一声,寒冰仙剑出鞘,齐昊面色难看地看着对面的贱人,强忍着怒火说道:“陆师弟今天倒是好兴致,调侃起师兄来了,就是不知道你手上的剑,有没有你的嘴这样厉害?”
“昨晚太过高兴,今天还有点兴奋,师兄见谅,一会儿咱们速战速决,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办。”
陆文远笑着说道,丝毫不把齐昊的挑衅放在眼里。
“狂妄!”
齐昊大怒,手中寒冰仙剑爆发出无尽的寒气,数丈高的冰刺在地面绽放,组成一道道地刺向陆文远暴射而去。
陆文远轻声笑了笑,看向擂台之下,终于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冲着她微微点了点。
“大兄,加油啊!”
擂台下,
陆雪琪挽着文敏的胳膊,冲着擂台上的陆文远挥舞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为自家兄长加油鼓劲。
一旁的文敏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一想到昨夜那个少年拔剑问水月的英姿,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真好啊……”
“虽然那个家伙好色一点,敢和师父说,要两个都娶,但是他也确实有这份实力……”
“拔剑一怒为红颜,这样人间话本里的桥段居然能被师妹遇上,师父还是失算了……”
“二十岁的上清,青云门还从未有过呢……”
……
擂台之上,
陆文远将目光缓缓从擂台之下收回,看着眼前已经近在咫尺的寒冰地刺,跺了跺脚,周围灵气瞬间一缩,猛然成涟漪状,以其为中心,爆发开来!
轰!
无数冰刺猛然震碎,化作一地的冰屑。
无形的威压覆盖整座广场,本来喧闹的广场瞬间变得寂静下来。
擂台之下,众多青云弟子嘴巴张大,眼神呆呆地看着那道白衣身影,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擂台之上,齐昊脸色呆滞,不可置信地说道:“上……上……上清?”
高台之上,
七脉首座齐齐起身。
道玄真人眼露精光,语气同样不可思议地说道:“真天纵奇才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