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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意见达成一致之后，说话反倒变得轻松了许多。
黎川追问：“到底是谁在搞事情？”
姜清雪不紧不慢地剥开了巧克力糖纸，然后将其到黎川嘴边，低声道：“吃了就告诉你。”
女人的手就搭在他肩膀上，另外一只手喂糖给他吃，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
黎川沉默了一下，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巧克力，自己喂进了嘴里，剩下的一半捏在手中。
巧克力太甜了，他不喜欢吃。
只有姜清雪才喜欢这玩意儿。
她从高中时期开始，每天都要带一块巧克力在身上，就算不吃，也要准备好。
当初问她的时候，女孩美其名曰：“这是为了预防低血糖准备的。”
而黎川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后来他们关系变好了，姜清雪每天也会给他带上一块，如果黎川不吃，她就放进他的桌子里。
久而久之，黎川桌子里被塞满了巧克力，他拿去低价出售还挣了一笔。
为此，姜清雪倒也没有发脾气，依旧乐此不疲的带过来。
姜清雪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随后退回到自己位置上去，终于开始回答问题。
“季家人。”
黎川微微皱眉，不解道：“季家？是什么人？”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认识过任何一个姓季的人，更不可能得罪他们。
姜清雪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了一下资料，随后递给他看。
“喏，就是这个季家，做日化品生意的，在这个城市也算排的上名号。”
黎川低头一看，果真发现对方在某度百科上搜出了资料。
做日化品生意？这就代表对方也很有钱。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去注意到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咖啡店呢？
黎川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家庞然大物，他该从何处下手？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姜清雪拿走了他手里咬剩一半的巧克力，然后在黎川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放进了自己嘴里！
“喂，你！”
黎川伸手去夺，但却只拿到了包装袋，其余的都已经进了姜清雪嘴里。
不是，她有病吧！
黎川已经傻眼了。
想吃不能自己再剥一块吗？非得抢他吃过的？
女人娇嫩的红唇微微翕动着，表情也不再那么生硬，变得柔和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咀嚼的动作，还是因为巧克力的甜，又或者因为其他的原因。
姜清雪吃完那块巧克力，又喝了口茶之后，像是重新充满了电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只见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摆在黎川眼前，解释着：“这个人是季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季松。”
“就是他，怂恿了你那个投资合伙做生意的朋友跑路。”
“又授意那些人去你店里找麻烦的。”
黎川顺着女人的纤长玉指看过去，果真看到了照片中央的那个男人，样貌气质中上，真要说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表情有点拽。
像极了曾经中学门口蹲守着的精神小伙和黄毛小子。
不过这人，身上透露出来的，就是‘老子有的是钱’的感觉。
“季松？我不认识他。”
黎川在脑海里回忆了两三遍，确认自己跟这个名叫季松的人，没有产生过交集。
“那这个人呢？你认识吗？”
姜清雪的手指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指了指边上那个穿着白色大衣的中年女人。
黎川定睛一看，身心都有些震撼。
只见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眉眼精致，虽然有一些岁月的痕迹，但仍旧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人模样。
她那脸，竟然跟黎川有六七分相似！
黎川张了张嘴巴，艰难地移开目光，低声道：“我不认识她。”
姜清雪看到了他神色中的变化，并未点明，只是轻轻点头，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就是季夫人何丽梅，是季松的母亲。”
“旁边这个呢，就是季遥先生，也是季松的父亲。”
黎川再次抬眼，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对方是个气势很强的人，即便是在照片中也能看出一点平时说一不二的性格。
“不认识。”
黎川再次给了相同的答案。
姜清雪‘嗯’了一声，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本来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季松要针对你。”
“但是后来，我发现你的模样竟然与季夫人、季先生十分相似...”
“够了，别说了！”
黎川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一双眼睛清亮有神。
“你不会想说，我是季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
黎川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嘲弄。
“虽然我确实没有爸妈，但也不是没人养的孤儿，倒也不至于因为别人有钱就去乱认爸妈。”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像极了被人侵犯领地之后，举起双掌准备战斗的小熊猫。
姜清雪收起那丝玩味，开始认真地跟黎川分析。
“虽然我只是凭空猜测，但这巧合未免太巧了，我不认为是天意。”
言下之意就是，黎川真的十有八九是季家失落在外的孩子。
他的出现会威胁到季松的财产继承，所以季松才要出手对付他，让他破产负债，逼迫黎川离开这座城市。
这一说法遭到了当事人的强烈反对。
“别瞎猜了，说不准是我以前抢过季松的女朋友，他怀恨在心罢了。”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配合黎川那轻蔑的表情，还真有了几分说服力。
姜清雪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你谈过几个？”
黎川默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记不清了。”
“？”
姜清雪一脸问号。
“真记不清了，太多了。”
他真的没说假话，就是一二三四五六...这么多。
姜清雪的表情变了变，眼底积蓄了一股风暴。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姜女士、黎先生，你们的爱车已经洗好了，现在就能开走。”
姜清雪将情绪压了下去，霍然起身。
“算了，不管你们中间发生过什么，总之源头就在季松这里，如果你需要跟他见面，随时可以来找我。”
黎川束手无策的时候，总能想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