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不得人间疾苦？”见刘璐把头扭向一边，没有再关注铁门那边，凡间打趣道。 “哎，今日所见确实有些颠覆我的认知，但是我还是记得我的初衷，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有关赵天语的线索，至于其他的，我们管不了，也改变不了。”刘璐望了一眼货车，叹息道。 “你知道那个缸里是什么吗？”凡间看着被抬回车厢的大缸问道。 “应该是粥吧。”刘璐沉思道。 “不对。”凡间摇了摇头，否认道。 “你知道是什么？”刘璐看了一眼对方。 “是二手潲水。”凡间缓缓说道。 “二手潲水是什么东西？”刘璐不太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各大酒店的潲水桶，是专门用来装客人吃剩下的饭菜的，而二手潲水，则是过滤后的潲水桶，将里面还算完整的食物过滤出来，留下的残渣，就是二手潲水。”凡间解释道。 “潲水还要过滤？那过滤出来的东西哪去了？”刘璐瞳孔一震。 “用途可多了，二次上桌，或者打包做成外卖，或者卖给养殖场，用来喂猪。”凡间回道。 “啊！那以后我再也不点外卖了，哎不对，你的意思是，贫民区他们吃的，还不如猪吃的好？”刘璐有些不敢置信。 “对啊，你自己不都说他们没有价值，猪起码还能创造价值。”凡间摊了摊手。 “可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啊。”刘璐皱了皱眉。 “可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啊。”凡间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一句。 “滚啊，别学我说话，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我们还要潜进去看看吗？这里好像就这一个门，我们进得去吗？”刘璐没心情和凡间贫嘴，只想知道下一步的计划。 “别急，还有东西没看完呢。”凡间指了指货车那边，示意刘璐继续看下去。 还有东西？不是都分完了吗，按道理货车应该要走了吧，刘璐有些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看向了货车的方向。 “吃完了没有，该干活了。”掌勺男子与同伴将大缸搬回车厢后，朝着凡间两人看不到的方向喊了一声。 男子一喊完，一群孩子便围了过来，正是刚才分粥的那群脏兮兮的孩子。 “去去去，把那些都搬上车。”男子手指另一个方向。 一声号令，所有的孩子都朝着男子手指的方向快速跑去。 不多时，这群孩子们便拖的拖，扛的扛，搬的搬，带着十多个被黑色袋子包裹的长方形物品来到了车厢门处。 “赶紧装上车。”几个大男人站在一边，指挥着这群孩子卖力的将东西搬上车。 “这是什么？”刘璐看着黑色长条物体的形状，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被黑色袋子包裹的物体长约一米六七的样子，个别会长一些，宽约三四十公分，厚度也就十来公分。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凡间没有回答，很多东西没必要说的太直白。 一群孩子合力，倒也很快将物品全部塞进了车里，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站在车附近的几个男人。 “哪去哪去。”其中一个男人从口袋掏出几包饼干，大手一挥，将几包饼干抛向远处。 一群孩子乌泱泱冲了过去，开始争抢这几包饼干。 “咦，这个味道怎么这么大。”司机从车上下来，检查车厢门有没有锁好，却忍不住捏住了鼻子抱怨道。 “哈哈，我的问题，里面有个老东西死了好几天的，今天才发现，等下你别走大路了，走小路就行了。”之前掌勺的男子走过来解释道。 “下次别这样搞了，每次都要绕路，烦死了都。”司机抱怨了一声，回到车上，缓缓发动了货车。 货车缓缓驶离大门，朝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路过凡间两人藏身之处，带起一阵腥风。 “恶~”刘璐似乎闻到一股死老鼠的腥臭味，经久不散，让她十分反胃。 “妈的，一个破司机，装你妈呢，以后你别落在劳资手上。”铁门伴随着掌勺男子的骂声缓缓关上。 “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恶！~”刘璐还在干呕，却看到凡间和没事人一样，还在盯着已经关闭的大铁门。 “弱鸡，你这样还怎么深入贫民区，寻找赵天宇的线索。”凡间白了刘璐一眼。 “我们真的要进去？要不让钟姐派人查找一下吧，我们就不进去了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璐只感觉现在呼吸的空气都是腥臭的。 “你要知道，别人描绘的画面与自己看到的画面，永远不可能一致。说的再多不如身临其境。”凡间看了看高达两米的围墙，又看了看密不透风的铁门，似乎在寻找进去的方法。 “不对劲，为什么你对这里这么了解？”刘璐突然反应了过来，今天似乎一直被凡间引导着，自己一次次被震撼，而他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因为早就来这里勘探过了。”凡间解释道。 “早就？”刘璐有些不信，这家伙不是就知道偷懒的吗，还会自己跑出来找线索？ “爱信不信。”凡间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直接躺倒在灌木丛中。 “不是，你躺下干什么，我们要怎么进去啊。”刘璐见凡间躺下，急了。 “现在几点。”凡间闭上眼，慢悠悠的蹦出几个字。 “十一点四十了。”刘璐看了眼时间回道。 “好，先午休两小时，两点的时候喊我。”说完，凡间也不管刘璐，翻了个身，直接背朝刘璐。 “不是啊，这里你能睡得着啊！”刘璐看了眼四周嗡嗡乱飞的蚊虫，可惜凡间已经不再回应她。 说是度日如年都不为过，刘璐是真想不通这种情况凡间怎么能睡得着的，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噜声，刘璐都以为这家伙是装睡的，任由蚊子猛猛吸，他自巍然不动，还是她实在看不下去帮这家伙驱了一会蚊子。 时间在不断的驱赶蚊虫中缓缓流逝，晌午时分，烈日当空，好在灌木提供了阴凉，否则刘璐真要崩溃了。 “起床了！两点了！”终于，看到手机屏幕的时间达到两点，几近崩溃的刘璐一脚踹在凡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