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玥,竟是你害我!” 容清漪怒目而视,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句话,似是要将容玖玥生吞活剥。 她本在浸浴药汤,却无端遭人袭击以致昏厥,醒来便置身昏暗房间,仅以红绸蔽体。 如今她才知晓,为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啃食青蛙—— 原是容玖玥对她施蛊所致! 容玖玥冷眼俯视,淡声道:“你派人刺杀在先,又与老太太狼狈为奸,难道无辜吗?” 她随即看向赫连璟,“所以,我为何要在乎仇人之命?” 以老八要挟她,此人脑袋有疾! “……”赫连璟眉头紧蹙,“情报中言你们关系不错,且你心慈手软,素有医者仁心?” 于云州施药义诊,救治百姓,回洛京亦是姐妹和睦,时常以德报怨。 虽今日初见,容玖玥已打破情报所言的形象,但他仍心存疑虑…… “我是让此人养蛊,其中之意难道你不懂吗?”容玖玥鄙夷道。 哪个正常人会让自己亲人养蛊? 赫连璟不以为然,“养蛊之人必是自己信任之人,孤如此尊贵,甚至也曾亲自养蛊!” 容玖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精分的世界,本就与常人不一样! “南诏太子,蛊虫我不要了,容清漪与我再无瓜葛,告辞!” “站住!”赫连璟伸手拦住容玖玥。 “养了三月的蛊虫弃之不顾,赤练与护国公的性命亦置之不理,那不妨与孤看场戏?”他戏谑道。 此时,容玖玥强忍着肩膀剧痛,还有内伤,深知自己不宜再动武。 原以为此乃东祁,她奉皇帝口谕前来看诊,南诏定然不敢放肆! 岂料,这赫连璟竟是个无耻之徒! 赫连璟咳嗽两声,笑道:“孤平素最喜观赏一出戏——将人的皮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投喂蛊蛇。” 他睨了一眼容清漪,“此人至少能受千刀之刑,孤还能保其不死,是不是很厉害啊?” “……”容玖玥垂眸提醒,“容清漪乃东祁官家之女,亦是睿王侧妃。” “那又如何?”赫连璟扬了扬眉,不以为意,“难不成圣德帝会因此人而大动干戈吗?” 他俯身靠近容玖玥,低语:“东祁可经不起战乱,莫说睿王侧妃,便是公主又何妨?” 再者,他又不惧战争,甚至打得国破家亡、生灵涂炭才好呢! 容玖玥后退一步,不愿再与这癫狂之人多费唇舌。 “我是睿王侧妃,你不可如此!”容清漪满脸惊惧,不断向后挪动身躯。 “哈哈哈……”赫连璟抚掌大笑,“这般惊惧之态,着实美妙啊!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容玖玥,你何时也能让孤目睹此等模样呢?想必定然是极美……”他不禁陷入遐想。 “让开!我要回去!”容玖玥竭力压制心中汹涌的怒火。 赫连璟轻笑一声,捂住胸口稍稍往左侧让开一步,同时伸手做了一个“请走”的手势。 “你大可一走了之,只需将你侍女的性命留下……这么多暗卫,难道还杀不了一人?” 随着他的落音落下,四周瞬间涌出黑压压的暗卫,将红叶团团围住。 “小姐,您先回去,属下即便拼着这条性命,也要斩杀这群人!”红叶咬牙切齿道。 容玖玥眼神一冷,忽而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拔出匕首,径直横在赫连璟的脖颈处。 “毒药奈何不了你!那便看看我这把匕首能否割断你的喉咙!” “主君!”苏绾失声惊呼,立刻看向容玖玥,严肃地提醒,“郡主,太子若在东祁遭遇不测,其后果绝非您与侯府所能承担。” “退下!”赫连璟低喝一声。 他饶有兴味地盯着容玖玥,甚至微微倾身,那冷白的脖颈,霎时出现一道刺目的血痕。 “好匕首……你的手竟未颤抖,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赫连璟随即笑着吩咐:“将此蛊人去骨削肉,让孤的太子妃,见识一下你们的手法!” 其话音刚落,两名暗卫迅速上前。 一人按住容清漪,一人手持匕首,直接削去她的右脸颊。 “啊!”容清漪惨嚎不止。 见状,赫连璟神情亢奋,全然不顾自己颈间的伤口正在冒着鲜血,竟然纵声大笑。 “你听听,这声音多么悦耳啊!” 他得意地高呼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他此刻的胜利与癫狂。 突然,容玖玥高举匕首,猛地刺入赫连璟的左肩膀。 趁着众人惊愕之际,她迅速转身。 紧接着,她扯过容清漪,在其颈间扎入两根银针,只见寒光一闪,容清漪的身体停止挣扎,直直瘫倒在地,已然没了气息。 穴位被封,感觉不到疼痛,就这样痛快地被一刀毙命。 容清漪裹着红色绸缎,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人生。 事发突然,暗卫未反应过来,赫连璟僵立当场,脖颈正在冒着血丝,左肩鲜血淋漓。 容玖玥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容清漪的尸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