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此乃臣于正院书房西侧屋内发现,应刚换下不久,衣服上的血迹未干。” 巡防营统领拱手禀报,遂令人将夜行衣与面具呈上。 “此乃栽赃陷害!贼人害我洛家!” 洛老夫人看到这些物证,踉跄着跌坐椅上,震惊之余,气得浑身发抖,怒声痛斥。 她虽憎恨容玖玥,却不会明目张胆地派人行刺其兄! 此乃天子脚下,她怎会如此愚蠢! 闻言,祁千尧心中冷笑,这必是栽赃陷害!若黑衣人为洛家所派,又怎会重伤洛天奕! 好一招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庞统领,维护京城安危,本是你们巡防营之职,此事你看着办!” 丢下这句话,祁千尧愤然起身,拂袖而去。 许是不慎牵动到胸前伤口,他疼得眉头紧锁,呲牙咧嘴。 最让他气恼的是,那恶贼抬脚踹向他的时候,明显收了力道! 如此行径,虽未致他重伤,然其这番羞辱之意,甚于取他性命!简直是奇耻大辱! 原本他只是想去看看玖儿,谁知竟会遇到“仇敌”…… 亥时将至,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停在文安郡主府后门。 马车甫一停稳,只见一道黑影自车内闪身跃出,其脚步轻盈,宛如流星划过夜空。 “慢些……”宗玄聿掀开帷帘,已不见佳人的身影。 他低声笑了笑,继而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痴痴地失神片刻,又因羞涩垂下眼眸。 直至马车驶离郡主府,他还沉浸于方才的“美梦”中…… 然而,容玖玥刚行至正院外,适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 她与红叶对视一眼,二人立刻察觉到不对劲,院中应是潜入了“老鼠”。 许因自幼生活在深山老林,习惯了幽静日子,容玖玥不喜自己的地盘,有生人入内。 故而,她所居的正院,平素唯有红叶在内,石头在外,但设有一些简易的毒障机关。 容玖玥循着痕迹探寻,直至书房门口才完全消失。 “有些本事,但不是很多……”她看了看地面上的那些黏液,功臣恐是那条红白小蛇。 此前在湖畔,那名女子便是以腕上之物御蛇…… “若此女打我蛊虫的主意,那便不需要再留了!”容玖玥低声道。 二人本就无冤无仇,她还占了人家蛊蛇的便宜……若非迫不得已,她实不愿取其性命! “好……”红叶话语一顿,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的红唇上,“小姐……你的嘴唇似乎有些肿了。” 容玖玥面色一僵:“……” “那说明我新制的催泪弹,效果比预想中还要好!不仅能催泪,还能让人脸红嘴肿!”她一脸正色地解释。 好一个清心寡欲的老狐狸! 事实证明,莫要轻易去撩……那些表面正经的男人。 “……”红叶轻咳一声,“貌似入护国公府之前,您还未这样呢……许是有些水土不服吧?” 容玖玥仿若未闻,拢了拢披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只是那两只通红的耳朵,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此次实在是有些失策……下回她定要扳回一局…… 次日午后,久未出门的容清漪,急匆匆地来到容府。 原本娇娘应允,会于今日上午再次为她诊治,然因容之墨受伤,此事只能无奈耽搁。 因而,急欲恢复容貌的容清漪,只能亲自来容府寻人。 对此,娇娘讥讽之余,当即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誓要让自己的蛊虫,彻底吞噬容玖玥那一只。 “娇娘,我这疤痕,半个月后亦或二十日左右,可否全部消除?容清漪急切地询问。 三月初,宫内将办赏花宴,她身为未来的睿王侧妃,自然要去参加。 此番她受伤,京中议论纷纷,不乏幸灾乐祸之人,尤其是那些——仰慕睿王的女子! “放心吧,半个月基本消除,二十日痕迹渐无,届时略施粉黛,你定可艳惊四座。”娇娘违心道。 这张脸本就姿色平平,不知容清漪哪来的自信…… 闻听此言,容清漪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仿若压在心上的巨石,终于被人移开。 “四弟素来最听我的话,只要你能让我痊愈,我会让四弟好生待你。” 容清漪的语气带着施舍,仿若此乃给予娇娘的莫大恩赐。 “……”娇娘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忍住动手的冲动,低头继续捣鼓着 。 容之墨那蠢货,即便她眼瞎,也看不上分毫。 须臾,娇娘移步榻边,直视着容清漪的眼睛,轻启朱唇,“从现在开始,你安心睡会,其他诸事交由我即可。” 言罢,她的右手拂过,似乎带来丝缕香气,容清漪的眼神渐渐涣散,缓缓闭上眼睛。 见状,娇娘取出几个瓶瓶罐罐,打开一看,五颜六色、形状各异,无一例外皆是蛊虫。 “我偏不相信,容玖玥那丫头真有这么厉害……” “我厉不厉害,暂且不知,反正你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