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解除婚约后,若儿臣得容玖玥倾心相待,又当如何?” 祁千尧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脸上神情认真且坚定。 “你是说……日后容玖玥再主动求着嫁给你?“圣德帝不可置信地反问。 这孩子从小到大,当真被洛京姑娘追捧得太高,未免过于自信。 当年他相貌堂堂、文武双全,苏文茵连个正眼都没有! 睿王……虽然比他好看些许,但怎能比得上他的英明神武! 容玖玥求着嫁给睿王,此事宛如六月飞雪…… 谁知,祁千尧再次重复:“倘若他日容玖玥对儿臣有心,又应当如何?” “……”圣德帝面露微笑,“如今你们各自婚嫁,若是如此,朕自然欣喜地恭贺我儿大婚!” “但是,你绝不能以权压迫,耍不入流的手段!容玖玥,乃是朕钦封的文安郡主!”他严肃提醒。 “儿臣不敢……”祁千尧闷声道,“父皇竟还册封郡主,当真不疼儿臣!” “朕还不够疼你啊!“圣德帝抬脚踹了他一下。 “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从来不知为朕分忧,整日只知潇洒自在!给朕滚回去好生思过!” 言罢,圣德帝急匆匆地负手离去。 皇后貌似很喜欢容玖玥,他还需去凤鸾宫解释一番。 至于睿王,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儿子到底有何通天本事,竟能让容玖玥上赶着求嫁! 正值意气风发的好年岁,少年有自信是好事…… 次日上午,圣旨正式下达,当即在洛京引起一片轰动。 睿王正妃之位空缺,让洛京众多世家女子心思再起。 毕竟除了太子,睿王是如今皇家地位最尊崇的皇子。 然而,众人尚未来得及嘲讽容家那个病秧子,因身体被“退婚”,便听闻册封郡主的旨意。 享有封地的文安郡主,似乎比睿王妃更加安稳自由…… “来,再往这边挂一点!”江管家正在安排侍卫更换牌匾。 然而,并非是容府,而是容府隔壁的府邸,正式变成文安郡主府。 “妹妹,难不成以后你要独居?”容之墨闷声问道。 “对呀!”容玖玥笑容灿烂,“根据东祁律法,女子有爵位在身,便可以自立门户,享有财产自主权!” 因而,即便她终身不嫁,亦是文安郡主府的主子! “那我怎么办?”容之墨一脸茫然。 “我们府邸紧挨着,容府库房里金银众多,你好好学习,往后再谋个好差事即可。”容玖玥蹙眉道。 房子与钱财早已准备妥当,她绝对够意思了好嘛! “为何圣上册封你为郡主,而我是父亲嫡长子,却什么都没有……”容之墨脱口而出。 闻言,容玖玥一把拎起他,脚下生风地进入容府屋内,随手一扔。 “你这丫头在干嘛!”容之墨疼得满地打滚,“我骨头都要摔断了!” “前段时间刚长进些,回侯府陪老太太几日,又犯糊涂了是吧!”容玖玥怒声斥责。 “竟敢质疑圣旨,你不要命啦!父亲逝世多年,你还惦记军功,是想父亲九泉不安吗!” 容玖玥不想弄出人命,直接提起一旁的椅子,稍微用力,砸成稀巴烂。 部分木屑和碎块,不慎飞落到容之墨的脸上,立刻留下划痕。 惊慌失措的容之墨不敢叫疼,只能低声求饶,“我错了,只是想着这是在自己府中……” “隔墙有耳,僭越?之言不可说,再有下次我弄死你!免得受牵连!” 言罢,容玖玥跨过满地狼藉,气冲冲地离开,回到自己的郡主府。 “红叶,再给老太太喂点东西,病恹恹已经不行,哑巴最好!若非那是父亲的生母……” “追根究底,还是容之墨无用,任人摆布!一母同胞,怎会如此呢!” 容玖玥灌下几口茶水,方勉强平息心中怒气。 若非出生时她已有记忆,且容之墨长相与父亲略有相似,她都要怀疑这玩意是假的! “双胞胎的体质与天赋,亦是会有差别的嘛……”红叶安慰道。 “我以前在南境黑市奴隶场,那里临近南诏。曾听过一则传闻,说南诏皇室并非没有嫡公主,而是皇后遇喜皆为龙凤胎,但从无凤存活。” 红叶又斟上一杯红参茶,递到容玖玥手中,笑言:“传闻虽不可信,但说明龙凤有差嘛。” “也是……”容玖玥叹了口气,“老太太已六旬有六,希望她寿终正寝啊!” 只是活着就好,最好不再掺和事情或胡言乱语…… “小姐,睿王殿下来了,说是恭贺郡主大喜。”江管家入内禀报。 “请睿王殿下入府用茶。”容玖玥起身往外走,“我现在是家主,自是应当恭迎贵客。” 如今婚约解除,她瞧着睿王,可比此前顺眼太多。 “将各处送来的贺礼,皆归于郡主府库房中,往后与容府财政分割。”她随即吩咐。 “是,小姐。”江管家应道。 “江诚,你现在是郡主府管家,往后则为云州府丞,当真辛苦啊!”容玖玥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