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圣上得了何等宝贝?竟是这般欢喜?” 众人怔愣之时,殿外传来一道温润清雅的男人声音。只见,一袭白衣的宗玄聿,缓缓走进来。 容玖玥抬眸望去,这位国舅爷还真是万年不变的白衣啊! 就在这时,宗玄聿目光投来,二人刹那间四目相对,然仅一瞬,他便移开视线。 “……”容玖玥继续垂眸静立,扮演木头人。 宗玄聿上前,拱手为礼,“微臣见过圣上,皇后娘娘,太后。” “辰安,身子可有好些?”皇后赶忙起身虚扶一把自己的幼弟,“你似乎又清瘦不少……” 这个弟弟,今年正月十五便执意离开洛京游历,直至今日,姐弟二人才得以见面。 “长姐,我无甚大碍,近来身体已多有好转。”宗玄聿温声道。 “辰安,你快过来看看!”圣德帝招招手,面带笑意,“此乃容家九姑娘所做之物!” “哦?”宗玄聿移步上前,执起那支金色的钢笔,眸中闪过惊艳。 既可上山采药,徒手抓蛇,且医术精湛,又会制作稀奇之物,小姑娘还真是不一般。 “玖儿,这是我小舅舅,仅比我年长八岁。”祁千尧蓦地靠近容玖玥,低声言语。 “哦……”容玖玥低声应道。 辰安?应是国舅爷之字,男子二十岁行冠礼时,由长辈赐字或自己取字。 《诗经·小雅·小弁》有云:天之生我,我辰安在? 此字倒是符合国舅爷,一副超脱于俗世之感…… “确实是好东西。”宗玄聿话语间有些艳羡,“可惜,微臣游历四方,也未曾见过。” “此乃九姑娘送与朕之物!”圣德帝取走钢笔,随即打趣道,“待九姑娘空闲之时,你可求一支!” 这位比他年轻二十来岁的妻弟,平素甚是寡言少语,今日竟觊觎他刚得到的宝贝! 如此这般,似乎越来越有人味! “小舅舅,”祁千胤上前一步,嘴角轻扬,“此番难得提前回京,还望多加保重身体。” 这个比他尚年轻两岁的舅父,看似温润而泽,实则性情淡漠,甚少与他们私下往来。 “多谢太子殿下关怀。”宗玄聿微微颔首致意。 “小舅舅!”一袭绯红镶金丝锦袍的祁千尧上前,言笑吟吟,“这是我王妃亲手所做,待日后我多求些,赠予小舅舅一支。” 容玖玥:“……” 少年,你倒会慷他人之慨!这东西制作繁琐,她一共才做了八支而已! 宗玄聿神色淡淡,垂眸道:“多谢睿王殿下美意,微臣只是略感兴趣,并不需要。” 即便他不懂工匠技艺,也能看出这东西繁琐,本应静养的姑娘,万不可费心劳神。 “哦……”祁千尧似乎已经习惯他这副模样,转而道,“小舅舅,待我与玖儿大婚,您定要回京哦! 闻言,宗玄聿略有失神,但转瞬便恢复正常,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再开口言语。 亲外甥大婚,他理所应当出席…… “护国公还未曾娶妻吧?”太后蓦地问了一句。 “母后,确实如此。”皇后答道。 太后佯装叹息:“这般年岁还未娶妻生子,怎对得起国丈在天之灵?哀家倒是有位……” “太后,”宗玄聿淡声打断,“今日乃太子生辰,言其他不妥,微臣私事不劳您费心。” 太后脸色有些不悦,但顾及皇帝与皇后颜面,未再提起。 这护国公世代尊崇,可随时出入皇宫大内,享免跪之权,且帝后偏宠! 此时,一直安静的容玖玥,不禁感慨万千:护国公真是头铁,太后的面子都不给! 皇帝小舅子,确实有霸气资本…… 少顷,太子生辰宴开始,宜春殿一片喜气洋洋。 容玖玥未用早膳,原以为终于可以安心吃饭,谁知竟是奢望…… 先是洛良娣一曲古筝,技艺虽不算出众,但凭着有孕之身,太后与皇后赞赏有加。 陈良娣和其余妾室,亦是呈上精心准备的贺礼。 太子妃向来端庄稳重,仅以一卷手抄古籍,得太子赞誉。 紧接着,几位妙龄少女,纷纷献上琴棋书画等才艺。 而后,容清漪琴声高雅,为平阳侯府增添一抹光彩。 洛嘉媛精通诗词歌赋,遂以花为题当众作诗一首,其诗与字,霎时引得满堂喝彩。 容玖玥端坐于一旁,只垂眸盯着桌上的糕点,暗想:什么时候上菜?何时开席啊! “九姑娘?”太后突然开口,“你似乎有些精神不佳?” 容玖玥起身福礼道:“臣女只是惊艳于诸位才华,一时间失神而已,请太后见谅。” 昨夜没睡好,早晨难起床,又未曾用早膳,她当真饿啊! 生辰晏而已,大家伙不是应当吃饭喝酒嘛!弹什么琴!作什么诗!竟还有人跳舞! 容莜宁缓缓起身,轻声询问:“父皇、母后、皇祖母,既然贺礼已献,不如用膳吧?” 往年太后与父皇仅是露面,从未在东宫用膳,亦无这么多莺莺燕燕,在此时献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