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良娣见到太子阴冷的眼神,心中发颤,赶忙跪地告罪。 “殿下恕罪,妾身口不择言,并非故意言之!实因九姑娘对妾身不敬,妾身才失了理智!” 容玖玥“哦”了一声,“方才洛良娣说圣旨不算什么,臣女惶恐,才无奈提醒一二。” “妾身没有!”洛良娣慌忙叩首。 “本宫可以作证!洛良娣让小九向她跪地行礼,言赐婚不算数!”容莜宁淡声补充。 “洛嘉兰!你当真不知死活!”祁千胤咬牙切齿道。 太傅最是循规蹈矩,但这位长女却被老夫人娇宠,性子过于张扬。 往日他觉得这般尚好,偶尔不失小女子娇态。可自从诞下长子,洛嘉兰似乎有些得意忘形! “殿下恕罪……啊!”话未说完,洛良娣突然尖叫一声。 只见,她的双手不时挠向脖子,不时挠挠手臂,身子亦扭动不止,毫无形象可言。 “来人!将洛良娣送回锦兰殿!传太医!”祁千胤见状,厉声吩咐。 容莜宁看一眼容玖玥,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二人遂转身步入内殿。 须臾,容玖玥正在专心施针。 “小九,太医会不会查出来?”容莜宁笑着询问。 洛良娣突然变成那般模样,应是小九做了些什么。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小九根本没有靠近洛良娣。 因而此事,无论如何也扯不到这小丫头身上。 “放心,院判也查无痕迹,不过让那女人痒上三日,至多挠出血,或许留几道疤。”容玖玥回道。 她原是想废了洛良娣的嗓子,既然不会说话,那便永远不要开口! 可是长姐那一巴掌打得好,既为她出了怨气,亦可为自己立威。 论医术,宫中太医自然精湛,但论江湖毒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却是不甚精通。 “小九,这些年是我无能,才纵容妾室如此跋扈……”容莜宁叹息。 “长姐如今这般,已是甚好。”容玖玥无奈安慰。 其实,妾室嚣张跋扈,归根究底还是男人的偏袒。若无太子纵容,良娣岂敢对太子妃不敬! 太子此人,她真是看走了眼,果然对哪个女人都一样温柔…… 直至傍晚时分,容玖玥方才离开东宫长信殿。 可是,她却被突然出现的太子,拦住了去路。 “九姑娘,洛良娣口出不逊,孤定会严惩,东宫不可出现脏东西。”祁千胤意有所指。 容玖玥微微福礼,“太子莫不是说臣女为脏东西?臣女惶恐,以后万不敢再来东宫。” 祁千胤一噎,嘴角微微抽搐,他怎会说自己妻妹为脏东西! “九姑娘,孤并非此意……你是一个聪明人,应当明白孤所言为何?”他尽量放缓声音。 “太子谬赞!”容玖玥叹道,“臣女不过一介乡野村姑,头脑愚笨,实在不懂太子之意。” 呵呵,想套她的话,门都没有! “太子若觉得臣女有罪,可将臣女打入天牢,重刑逼供,或是让洛良娣随意打杀,以出怨气。” 祁千胤:“……” 他似乎看到了自家弟弟的影子,蛮不讲理,又会装可怜! “咳咳咳咳咳……”容玖玥忽然咳嗽不止,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九姑娘……” 祁千胤尚未说完,只见容玖玥骤然昏倒过去。 红叶迅速上前,一把接住,而后大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小九!” “九姑娘!” 就在这时,自东西两侧,容莜宁与祁千尧大步跑了过来。 “殿下!小九犯了何错,竟让你扣留在冰天雪地中质问,就因她没有给洛良娣下跪吗!”容莜宁难以置信道。 “大哥!”祁千尧连连摇头,满脸受伤之色,“你怎可这般对我的妻子!这是你的弟妹啊!” 他看向红叶,伸出双手,“快把九姑娘给我,立刻传太医!” 红叶抱紧容玖玥,后退一步,闷声说道:“方才太子说小姐是脏东西,奴婢这就带小姐走。” 话落,红叶将容玖玥打横抱起,迅速离开东宫,那速度如疾风一般,瞬间不见踪影。 “脏!东!西!”容莜宁与祁千尧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口。 祁千胤摇头又摆手,“孤不是……我没有……” “那是我妹妹啊!”容莜宁不顾礼数地大喊,“殿下为了洛良娣,竟说容家女是脏东西!” “本宫要见母后,问问我容家女是否犯了天条,竟受此奇耻大辱!” 话音未落,她便捂脸跑开,那件正红色牡丹祥云大氅,甚至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莜宁……”祁千胤正欲追上。 “大哥!”祁千尧侧身阻拦,声音略带哽咽,“您为了给洛良娣出气,竟如此折辱我妻子……” 话语未尽,他紧抿双唇,眸中似乎含着泪光,眼神满是谴责与受伤,委屈得不行。 祁千胤心中不忍,无奈解释:“我真的没有……” “我不想听!我不要听!”祁千尧踉跄一步,立刻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