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景色再次清晰起来,牛黄第一眼看到的一排排身穿黄色军装的士兵,正手持步枪齐步走着军容。 这些士兵一眼望去,至少有两万多人,每个人都是精神饱满,器宇轩昂。 “杀!太平无敌!”一人高呼,接着万人一起呼喊,声音震耳欲聋。 看着这一幕,牛黄颇有些震撼,紧接着脑海里涌入近期杨慧云的记忆片段。 几个呼吸之后,消化了分身杨慧云的记忆,牛黄朝着一侧上首位置看去。 那里一个雕刻了九条龙的金色宝座上,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满脸红光,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军演。 知道此人是杨秀清之子杨丙照,如今杨秀清早已经病逝多年,按照公元纪年,如今已经是1910年了。 牛黄没想到,只是他的一次乱入开挂,就直接改变了华夏的历史和世界线。 显然,这个世界没有甲午战争,也没有戊戌变法,清廷虽然腐朽,但竟然完全撑了几十年不落败,太平天国和清廷南北分治了几十年依然是难分高下。 杨慧云做为杨秀清称帝的大功臣,一直辅佐杨秀清到去世,并辅助杨秀清的儿子杨丙照继位。 如今杨慧云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也贵为太平天国的护国国师,可谓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师,我们这些太平儿郎,可能踏平清狗余孽?”杨丙照朝着杨慧云投来询问的目光。 杨慧云迎着他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这次出征,清狗必然如土鸡瓦狗一般荡然无存,万岁必能一统华夏。” “好,一统华夏!”杨丙照大喝一声。 “一统华夏。”在场一众太平天国高层见状,也都齐声喊了出来,接着那两万多士兵也跟着一起高呼起来。 声音仿若冲破云霄,直达天际,碧蓝天空飘荡的云朵,似乎都被军士的吼声吓的呆住。 骄阳的灿烂光芒,也在这一瞬定格,一切都停止了。 当然,这并非太平军士们造成的,而是牛黄大神凝固了时空,随着牛黄心念一动,在场靠近杨慧云的三百多人头顶都浮现出一缕缕光束。 这时,牛黄也知道目前的极限,也就是同时操控三百三十六个光束能量,一旦超过这个数量,当他凝聚新的光束,就会有其他光束立刻溃散。 “看来我的能力还差的很远啊。”牛黄感慨,自己不论是操控距离,还是控制数量,都远远少于想象。 他早就期待有个万人场面,自己一下子吸收万人的寿元和精神力,那么在场的人恐怕都不需要有多少消耗,甚至没有感觉,就可以帮他凝聚出足够的寿元和精神力。 现在这个场面宏大,但他自身的能力有限,也只能吸收三百多人的寿元和精神力。 当然,同时吸收这么多人,也是有难度的,而他大概每个人都只吸收了百分之三四,杨慧云的身体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那种身体几乎要爆炸的力量感,还有那种混乱的精神力,让他生出一股无法压制的感觉。 “够了,这已经够多了。”牛黄断开所有光束,然后时空恢复正常,那些被吸收了少许寿元和精神力的文武百官和士兵们,并没有什么异状。 但分身杨慧云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来已经略显苍老的面容,此刻已经又一次恢复到二十岁的模样。 太平天国的皇帝杨丙照便看到了这景象,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出言,而是惊喜的看着杨慧云,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杨慧云也察觉到杨丙照的目光,当即微笑的说道:“陛下,今日天降福瑞,必将大展龙威。” “国师,何解?”杨丙照一怔,此刻近处的百官也都看向杨慧云,当看到她突然变得极为年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授命于天,赐予陛下长生秘法,请陛下跪地接受赐福!”杨慧云说着话,已经走上首席,来到杨丙照面前。 这位太平天国的皇帝,自然知道其中含义,当即跪倒在地,高呼“上帝显圣!” 众百官也都一起跪下,而校场上的众军士也跟着将领全部跪下,全场只剩下杨慧云一人,站在杨丙照身前。 这一刻,杨慧云那是站在所有人之上,太平天国也是君权神授,虽然自从杨丙照登基之后,杨慧云就没有施展过什么天父降临的把戏,以至于许多人都已经忘记了。 但现在这一刻,展现神迹,自然是要借天父的外衣穿一下了。 下一瞬,时空凝固,牛黄操控光束,将文武百官和杨丙照笼罩在一起,然后将百官的寿元和精神力,一缕缕的转移到杨丙照身上,看着开始恢复青春的杨丙照,牛黄露出一丝微笑。 显然,这个杨丙照身体所能承受的改变更小,所以那些百官消耗也同样更少。 时空恢复正常,杨慧云又装模作样了片刻,才高声道:“赐福已成,陛下请起。” 杨丙照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就感到全身充满力量,摸了一下脸庞,然后雀跃的朝着一旁的跪在地上的侍官喝道:“取朕的琉璃镜来!” 那侍官当即跪爬着去取镜子,杨丙照对天空高呼一声,“恭送天父回归!” 百官当即高声附和,全军也随即高声呼喊。 显然这些声音比起之前的呐喊少了几分肃穆,多了几分滑稽和荒诞,但这也是出于对神灵权威的畏惧。 牛黄看着周围景色开始扭曲,知道自己该回归了。 突然他也升起一股荒诞感觉,如果那些人跪拜的是他,竟然莫名的拜对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还真的是如同他们口中的天父一样,太平天国也正是因为他的分身存在,才能延续至今。 时空变幻,当牛黄重新回到书房内。 他有种颇为玄妙的感应,他觉得精神力变得更强了几分,仿佛周围的一切,包括尘埃飘荡都逃不出他的控制一般。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他试着召唤了一下书桌上的一根水笔,那只水笔纹丝不动。 “果然是错觉。”牛黄摇了摇头,但下一秒他发现那水笔竟然缓缓悬浮起来,然后又一次落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