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众人看得面面相觑,这男侍服侍的太到位,跟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似的。 等路溪吃了几片肉后,终于有胆子大的忍不住了,提步上前。 越靠近桌边,香气越发浓郁。 男人吞了吞口水,琢磨着一会儿只挑肉吃,若是吃完这帮人敢要钱,他就报官! 他两眼睛都盯着锅子瞧,没注意脚下的椅子,站在旁边的男侍立刻抬手拦住提醒:“小心脚下。” 男人回神,立刻后退一大步,还以为男侍是向他要钱。 他眼神戒备,男侍像是没看到一样,收回手臂做了个请的动作,微笑道:“小心脚下,不知您可能吃辣?我们的锅子有四种口味,辣锅、骨汤锅、菌汤锅、番茄锅,若是不能吃辣,便这面请。” 男人低头看脚下,发现拦住他,是因为他差点撞到椅子。 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不能吃。” 男侍微笑颔首:“这面请,小心脚下,小心壁板烫伤……” 男人家境不算差,但也不算特别富裕,吃饭只能挑着街边摊和小馆,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多少有些发虚。 路走的战战兢兢,屁股坐在椅子上也战战兢兢的,待被教着用公款涮火锅时,心里更是嘀咕,可真讲究。 等一口薄肉片下肚后,就啥也不想了,只知道好吃。 众人继续围观这唯二的两个客人,一个大口大口只管造肉,一个小口小口雨露均沾,就是没一个吃完的,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钱。 大家伙等的心焦,馋的口水泛滥,压根无人继续关注放榜的墙面。 反正距离放榜的时辰还远着呢,有啥可瞅的。 又有两个早上只啃了两个馒头的忍不住了,对视一眼,抬步上前。 他们敢上前是有依据的。 前头那男人一口好几片肉,吃的他们都跟着心疼,可那站着的男侍,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瞧不见。 那么结论来了,这‘吃锅子啦’的食肆,要不就是等着吃完宰人,要不就是财大气粗。 看这搞出来的排场,他们赌是后者。 于是歇脚的客人有了第二个就有第三个,有了第三个就有第四个。 钱生笑眯了眼睛,抬头往四周被占满了的二楼包间瞅了瞅,那探出脑袋来看热闹的,可都是穿金戴银的。 哎呀,楼上包间喝茶有啥意思嘛,下来一起吃点嘛~ 咱们店里也是有包间的。 他在心里嘀嘀咕咕,感觉他想做大掌柜的梦,这次应该能实现了。 * 铺子开业场面如路禾所想的一样惨淡,路过的人不少,有欲望进门的不多。 倒是旁边的‘吃小食啦’,客人不断。 都是从菜市口出来,瞧见了就会进去瞅一眼,走时都不空手,让路禾很是意外。 ‘吃小食啦’里面的小食定价其实偏高,一样的吃食,比县城‘尝鲜’要贵上许多,可却比尝鲜要好卖不少。 像凉拌小菜、卤味、炸货这些,卖的是最好的。 且那些妇人出去时,脸上皆带着满意。 要不是路禾确定自己的定价稳赚不赔,都怀疑这些人真捡了便宜去。 路平站在‘吃锅子啦’大门口看看里面,又看看外面,满脸愁容。 不由想起来当初‘尝鲜’开业时,路正在门外吆喝的画面。 “要不我去外面吆喝吆喝?” “可别!”路禾赶紧制止:“爹,你就是把外面的吆喝进来了,一听价钱人没准就跑了。” 青州的百姓生活固然比县城的富裕,但也不富裕多少,一顿饭至少吃个二两银子的事情,非特殊情况,外面那些路过的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路平:“唉!” 一个字,愁! 路禾以为得明后天才会有客上门,没想到临近中午,便有两个穿着体面还带着小厮的公子上门。 早就等的望眼欲穿的男侍立刻上前:“两位公子,这面请。” 其中蓝色锦衣公子顺着手势看过去,立刻皱了眉头:“二楼没有雅间?” 他语气不悦,觉得被冒犯了。 男侍心中一紧,但想到之前培训时东家说的话,便含笑解释道:“两位公子,是这样的,咱们一楼二楼都是一样的,一楼的雅座不过座位少一些,只能做四人,但私密性良好,除了服侍的侍从,绝不会被打扰。” “二楼雅间相比一楼更安静些,但两位公子的话过于奢侈。” 蓝衣公子瞪眼:“能有多奢侈,怕我付不起钱不成!” 被呵斥,男侍脸上笑意有些僵硬。 培训时模拟过这样的场景,真实面对,却是第一次,他有些处理不能。 开业第一天,就把客人得罪了,这工,他还能做不? 路禾叹了口气,看样子培训的这些人,还得继续磨炼。 她走出柜台,对两人笑了笑:“两位公子勿怪,小店新开,许多规矩与青州其他食肆不同。两位公子玉树临风、身价不菲,自然不会少了小店这一、二两的银钱。” 一番话说完,她便对男侍道:“十一,带两位公子去南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