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递给两人一个‘你看吧’的眼神,三人一齐起身去哄娃。 小宝宝拉了尿了也饿了,换过尿布洗香香又吃过奶,一切生理需求被满足后,含着手指头再次睡着了。 张桂道:“也没事,我可以在家里帮着做饭,大家伙都下地,肯定得有一个人来回跑回家做饭,要是我跟着一块儿回去,别的做不了,可以留在家里一边哄安辰,一边做饭。” 路禾有点无语,她娘她爹可能就是劳碌本体,让歇着都不乐意。 两人回去的心很坚决,是拦不住的,况且路平也确实需要回去一趟。 “那就回呗,正好,春耕时我不是让爷爷奶奶帮忙种了一亩地的番椒吗?这一亩地的番椒,爹你回去时帮我收回来,咱们按照收的价钱跟家里人买。” “我去问过,没干的八到十文一斤,干的二十到二十三文一斤,具体给多少看爹你。村子里若是有其他人种了,有想要卖的,也可以一块儿买回来。” 路平有些吃惊:“要这么多番椒?” “嗯,反正铺子里要常年用,在村中收还便宜些,若是去调料铺子买,便宜时还需要三十文一斤呢。” 次日夫妻俩就带着好些吃食,赶着已经有棚的驴车回三稻村了。 路禾吐了口气,最近耳根子能清静些。 路安辰那小家伙,一天里醒了十次有八次都在哭,哭声还极具穿透力,就是隔着屋子,半夜都能被他吵醒。 目送驴车走远,路禾立刻回到铺子后厨忙起来,今日菜品里又有新吃食,孙秀荷依然只能打打下手。 今日的早餐是豆沙包和鸡丝粥,豆沙包一份两个,分别是一只雪白的小白兔和一根胡萝卜,形状可爱,且还是彩色的。 兔子的脸颊和耳朵内里是粉色的,眼睛是红色的。胡萝卜身子是黄色,头顶有一小节绿色的梗,远远看上去倒像一根真的胡萝卜。 这和那‘一棵绿白菜,满口鲜肉香’的白菜水饺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白菜水饺每个形状都宛如一棵白菜,白色的菜帮,绿色的菜叶,捏的很是神似。 有那带着孩子来的,看到上来的白兔和胡萝卜,稀罕的都不忍心下口。 这点在后院里的笑笑也是一样,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实在舍不得咬一口。 尤其吃那小兔子的时候,先咬哪里都觉得残忍。 有一男人比量了一下大小,然后捏着兔子身体,从头部一口塞进了嘴里。 路禾忙碌之余习惯性抬眼看大堂,正好看见这一幕,眼角顿时一抽。 感觉这吃法更凶残些。 一口一个小白兔。 岑静帧迈步进店,正巧也看见这一幕,脚步一顿,薄唇轻抿。 感觉他今天不应该来。 这铺子里今早是上了个兔子宴吗? 人手一只小白兔! 罗云墨脚步也是一顿,咧了咧嘴,估摸着今天岑静帧这早饭,要消化不良。 言一握剑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喊了声‘护驾’。 岑静帧属兔,从来不吃兔肉,便是身边的侍卫打野味,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会刻意避开兔子。 路禾视线收回时看见三人,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三人是大熟人,还是比较‘贵’的那种,钱生立刻上前招待三人坐下。 不多会儿,岑静帧这桌上面多了三份早餐。 可爱的小白兔半趴在胡萝卜上,衬的整只餐碟都可可爱爱。 罗云墨憋着笑捏起小兔子,先是咬了一只耳朵,然后又咬了一只耳朵,在吃掉尾巴,颇有些五马分尸的架势。 他咬一口还要贱兮兮的扫一眼岑静帧,眼神里全是戏谑。 岑静帧觑了他一眼,也捏起小白兔,看了看,问已经吃到脑袋的罗云墨:“什么馅儿的?” “红豆。” “嗯。” 岑静帧应了一声,然后淡着一张脸,一口咬掉了兔脑袋。 罗云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言一木着脸硬着头皮去拿胡萝卜,兔子实在没胆去碰。 直到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餐都吃完,也没敢去碰那只小兔子。 岑静帧扫了他一眼:“吃吧。” 不过是个点心,又不是他。 言一这才敢去拿,囫囵着吃了。 早食过后,路禾在岑静帧身边坐下,手上捏着兔子小口咬着:“怎么过来了?” 岑静帧瞄了眼被她咬了一半的兔脑袋,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来给你送样品。” “样品?什么样品?”路禾满脸疑惑。 “薄荷茶?” 不应该啊,薄荷茶都上了多久了,哪还用给她送样品? “还是桑叶茶?还没到霜降,桑叶茶应该还没做吧?” 这一看便是忘了,岑静帧无奈,当时到底是谁拿着首饰画稿上门找他开铺子的? 他盯着路禾看了片刻,见她没有想起来的意思,只得出声提醒:“首饰。” “啊!” 路禾一拍额头:“我都忘了。” 言一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挺大的木匣子放在桌上,路禾打开,当即哇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