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见岑静帧吃瘪,罗云墨幸灾乐祸笑出声。 “他身上可没钱,你得向少爷我要。” 路禾将手挪到罗云墨身前:“诚惠,十两零二文。” 罗云墨顿时爽了,乐呵呵的将钱给了。 路禾将两文钱给钱生:“买你煎饼的钱。” 钱生:“……” 那十两不分他点吗? 他暗自嘀咕了一句,却动了动身子将路禾挡了个严实,小声嘱咐:“快将钱收好。” 好在早市快散了,附近没什么人了,否则就路禾这么一点大的孩子,拿着十两巨款,说不准要出事的。 路禾一愣,倒是她不够谨慎了。 她对着钱生感激一点头:“多谢,知道了。” 钱生被她一本正经的道谢弄的有些不好意思,挥了挥手赶路禾:“走走走,我也要收摊了。” “明儿见。”打了个招呼,路禾又带着岑静帧二人往出走。 回到主街,她就知道为什么那两匹马别人偷不走了。 就见一个身穿短打的精壮汉子围着两匹马转悠,双手时不时的扣在一起搓动,表情是说不出的猥琐。 其中那匹黑马似是被看的极为不耐,喷着鼻息,蹄子时不时的在地上踢踏两下,时刻准备对着精壮汉子来上一脚。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正蹲在墙角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抽着气,看那样子是刚被马蹄子照顾过。 她扭头看了看身后两人,就见这俩人还慢悠悠跟在她身后,看着前方的目光饶有兴致。 路禾默默扭回头,看见精壮汉子找了个刁钻的角度扑了上去,他似乎有些功夫,是想骑上马背。 奈何才蹦起来,黑马一蹄子就招呼了过去。 精壮汉子反应还算快,赶紧用胳膊去挡,只是他人已经离地,这点阻挡只让马蹄子没踢他脸上,造成的伤害值却一点没少。 “咯嘣——” 路禾眼皮抖了抖。 这胳膊,怕不是骨折了。 “嘭——” 精壮汉子被踢了一脚后,落在地上。 一旁蹲着捂肚子的男人大惊失色:“大哥!你没事吧?” 精壮汉子仰躺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但他好面,不想在小弟面前闹笑话,忍着才没痛呼出声,只是心里却骂骂咧咧。 你自个儿刚被踢完,有事没事儿不知道吗? 罗云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去,蹲在男人头顶,露出一口大白牙:“兄弟,疼吗?” 精壮汉子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欠揍小子,火气上涌:“你踏马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罗云墨一摊手,满脸可惜:“试不了,我的马,它不踢我啊!” 精壮汉子:“……” 而岑静帧已经去了马旁,不知从哪儿翻出一捆绳子,扔给罗云墨:“捆上,送去看看伤,若是没什么事儿一起带着。” “好嘞!” 路禾抽着眼角走了,不再停留。 好家伙,人家就偷了你的马,还未遂,你就要带着人家背井离乡。 这两人身上的黑衣看着平平无奇,可那料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穿的起的。 至少路禾来县城的这两回,没见过那种料子。 两人的口音也不是这面的,再加上外貌、气度皆是不凡,来这里不过路过。 他这一个带着,还真说不好带哪里去。 路禾逛了逛,来时没发现,回去时却看见了杂货铺,门口优先就摆着一些罐子。 她便进去问了问,小陶罐便宜,一文钱两个,路禾便买了十个。 这是明天的量,若明天都用了,再来买就是。 店家是个和气的,路禾顺嘴问了问哪里卖做菜的调料,他也给指了路。 来到调料店,发现里面的调料种类并不算多,除了基础的花椒、八角、酱油、盐、醋、糖之外,只有干姜、桂皮、香叶、小茴香这几种。 不过也够用了。 除了小茴香没要,花椒、八角、桂皮、香叶、干姜各买了一两,共花了二十文。 转眼今天赚的四十文,就剩了十五文,而这还没买酒。 主街上靠近县城城门边便有一家酒坊,正好去找牛爷爷的路上顺道去了。 还没靠近酒坊,就能隐约闻到酒香。 酒坊里大大小小的坛子很多,路禾也不费力自己看,而是直接询问伙计。 “伙计,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酒是什么酒?怎么卖的?” 伙计初见有人上门很是高兴,待听明白问的什么,又看见路禾的穿着,就显得没那么热情了,变得有些懒洋洋的。 “最便宜的酒就是浊酒,二十五文一斤,二文一两。” 路禾松口气,还好,可以按两买。 “我要一两。”一两酒足够做明天的鱼酱用。 伙计看了看路禾,撇了撇嘴:“最少打二两。” 路禾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掏出四文钱拍在柜台上:“那就二两!” 颇有种‘姐姐我今天买单,全场免费!’的霸气劲儿,可惜她拍出的只是四枚铜板。 伙计也翻了个白眼儿:“有装酒的没?没有那面的竹筒一文一只。” 哪来的小孩儿,四文钱也跟他在这里摆谱! “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路禾无语的盯着他瞧,觉得这伙计做的不称职,若是她的店里有这种员工,还不糟心死,服务太不到位。 伙计:“你也没问啊!到底要不要竹筒?” 路禾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气不气,气死无人替。 等安抚好自己,她从箩筐里掏出一个刚买的小陶罐儿:“用这个装。” 二两酒还装不满小罐子,上面用东西盖上,回村的路上她端着,晃不撒的。 买完酒,路禾便回去找牛福,打算坐在车上等着往回返。 这一上午,走的太累了。 还是之前停牛车的位置,路禾过去便看见路平也在,他正往牛车上放用来捎煎饼的箩筐,显然也刚到。 看见她爹,路禾就冒出了分享欲,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爹!” 路平放完筐突然听见一声‘爹’,感觉特别像自己女儿,心中不由一惊。 随即又觉得想多了,他闺女咋会在县城? 而且牛福也没跟他说路禾来了。 这般想着,他便要和牛福打声招呼就走,却感觉衣摆被人扯了扯,感觉极为熟悉,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己女儿:“小禾儿!还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