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王皇后最近头疼症犯了,刚小憩起身,云若便来通禀了。 王皇后微微抬眸,眼眸微动,“有说找本宫何事?” 云若摇头,“来的人只说急着让您过去一趟,并未说何事。”云若猜测:“可能是为了……张美人的事?” 要说是张美人的事,也说得通。 毕竟,这等肮脏事,太后有过问她这个当皇后的权力,事关皇家颜面,即使陛下不提,她这个皇后也不会大张旗鼓,但太后终归是会知道的。 虽说太后不问事,但耳朵灵着,眼线精着呢,宫里有个什么事瞒不过崔太后。 “替本宫梳妆打扮。”王皇后伸手,云若扶她起身。 半个时辰后,清宁宫。 王皇后在大殿伫立等着,太后急着催她过来,却迟迟不见人影,摆明着给下马威,立规矩威严,她只能受着。 皇后未坐下,一直站着等催太后出来,过了一刻,太后终于走了出来,脸色不善,手上捏着佛珠。 “儿臣给母后请安,幕后万福金安。”王皇后立马行礼,“不知母后寻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哀家将后宫交给你来管,却没想到管成这样。”崔太后阴沉脸,有斥责之意。 太后这是兴师问罪,说的不止张美人的事。 这时,崔太后叹息说道:“后宫出了这么多事,萧昭容的事,还有张美人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后宫不得安宁啊。” 王皇后立即下跪请罪,“是儿臣管教后宫不善,出了这么多事,儿臣难辞其咎,还请母后责罚,儿臣绝无怨言。” 太后若是要问罪,卸了她皇后之权也是一句话的事,这时候不能跟太后正面硬来,俯小做低保全为上策。 崔太后瞧着跪地俯首的皇后,语气比方才好了些许,叹息:“哀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皇后行此大礼做何?哀家又没说罚你。”轻飘飘一句:“皇后赶紧起身吧。” 听闻,皇后也并未顺着起身,而是自我请罪:“母后宽宏大量不计较,但后宫如此,确实是儿臣的失职,儿臣无颜面对母后,不敢起。” “哀家也不是怪你,只是皇帝年近三十,膝下也就贤妃所生大皇子,眼下也就贵妃怀有身孕,哀家心焦,先帝在陛下这年纪,膝下已有四位皇子,二位公主了,皇后你说哀家怎不急?” 皇后平静请罪,“太后所虑,是儿臣的错。” “侍寝的事,你作为中宫也该多为陛下考虑。”崔太后意有所指。 这是在说,选秀新入宫的妃嫔侍寝,入宫的妃嫔也快两月,但还有人未侍寝,太后这是在敲打她,多以子嗣为重。 “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思虑不周,儿臣定会安排新的妃嫔侍寝,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恩。”崔太后满意了,“哀家就知道皇后识大体,懂规矩,有中宫之贤,去吧。” “喏,儿臣定会为母后分忧。”说着退出清宁宫。 云若为主儿打抱不平,“陛下连日政务繁忙,不入后宫,陛下不召新人侍寝,这也不是娘娘您的错,太后怎能把错怪责在您的身上。”云若继续说道:“若是陛下喜欢新进的妃嫔,不用您说也自然会召人侍寝。” “太后这是急了。”王皇后说道,“太后举荐的萧昭容和庄修媛未有好消息,太后岂会不着急?” 郑贵妃有了身孕,近日后宫再也没有妃嫔传出消息,这位姨母的心思她岂会不知? 王皇后上了轿辇,懒懒的撑着头,“且按着太后的意思办吧。” 翌日,皇后便安排了陈御女侍寝,在这一众新人里,陈御女长得颇为美丽,骨子里有一股难以名状的魅,而且家世不显,瞧着便讨喜,若是有机会诞下一儿半女,于她也是有利的。 就陈御女吧。 宫闱局早早的安排,那头夏全传了皇后的原话,说是太后的意思。 龙轩离轻轻撂了奏折,心里不由得烦闷,但终究没说什么,随了太后的意,还让人传话给凤仪宫说皇后识大体,安排的甚好。 左右不过是侍寝,龙轩离虽心里不悦,却不会明着反太后的面子。 这日,是大皇子的满月宴当天后宫里头热闹极了。 宫里就这么一个皇子,自然金贵,连着贤妃也水涨船高,乾祥宫的吃穿用度是宫里头一份,大皇子的满月宴自然也不会马虎。 后宫妃嫔陆陆续续来了,姜汐瑶今日穿的是粉色襦裙,头戴粉色芍药,衬托她极嫩的肌肤,那透着粉嫩的水晶步摇随着她说话微微抖动,与今日的喜庆很应景。 今日的陈御女犹如初绽的花朵一般娇羞动人,想来应是前夜侍寝之故,今日她装扮格外精心。 只见她身着一袭嫩绿的襦裙,仿佛春日里新生的嫩草,清新而又迷人。 那翠绿的头饰更是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中,与襦裙相互映衬,令人眼前一亮,只觉得赏心悦目至极。 说起这陈御女啊,她本就生得妩媚多姿,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骨子里的那份妩媚竟是愈发难以掩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