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春竹不明所以的互看了眼,春竹先开了口,应道:“是呢,后日便是端午。” “恩,端午应是很热闹。”姜汐瑶笑笑道。 春竹应声,“是啊,端午是大宣朝的重要节日呢,后日宫里设宴款待朝臣后宫,那场面是相当热闹呢。”春竹最爱凑热闹,过年过节的她最喜欢。 姜汐瑶看见那边开的正盛的杜鹃,说道:“那杜鹃花开的好美。”而后话锋一转,“可惜,每回开大半月便谢了,这么美的花实在可惜。” 春竹、夏末只当她感叹花开花谢无情,并未多想。 春竹悄咪咪跟夏末说道,“主儿今日怎么了?感叹有些多。” 夏末笑笑,眼神示意她不要说了,春竹悻悻然闭上嘴。 姜汐瑶指着那一处杜鹃,“我要那朵杜鹃花。”打算将杜鹃晒干制成象生花。 春竹拍了拍手,伸展手脚,“好咧,主儿等着,奴婢一定摘朵最好看的。” “既然要谢了,好不如给我做成象生花,摆屋子里头瞧瞧也好,总比谢了强。”姜汐瑶瞧着春竹的背影。 翌日,是各宫请安的日子,姜汐瑶早早醒来,她出冷宫后第一回请安,必然要做足样子。 坐了轿辇,她是头一个到的凤仪宫,云若让人奉了茶,姜汐瑶喝了,“凤仪宫的茶好香,是别的宫没有的,云若姑姑,这是什么茶?” 云若回道:“不是名贵茶,是奴婢采了清晨的露珠泡茶,方才清香浓郁。” “原是如此。”姜汐瑶夸道,“云若姑姑好细的心思。” “娘娘谬赞。”云若让人端了糕点,“娘娘慢用,奴婢去内殿瞧瞧。” “恩。” 这会儿,秦美人来了,秦美人一如既往的恭敬,“淑仪娘娘万安。” 姜汐瑶点点头,“秦美人无需多礼。” 她与秦美人没有什么交情,点点头也未多言,这时萧昭容来了,打扮的很是张扬,尤其是那串金色步摇,很是扎眼。 萧昭容自是来炫耀的,她头上的阁楼金簪好是晃眼,金灿灿的其实不适合她的年岁。 秦美人和姜汐瑶的份位在她之下,自是要起身福礼,萧昭容扭捏着身子坐下。 秦美人夸道,“昭容娘娘的簪子好是别致。” 她今日戴出来是让众人瞧的,也该让姜汐瑶瞧瞧,莞尔一笑,“这个呀。”她娇羞一笑,“这个是陛下赏赐的,说是琼楼玉宇,很是合适本宫,原想着这金簪是否太扎眼,可陛下说本宫天生丽质,戴上更耀眼呢。” 萧昭容小女儿的娇羞尽显眼底,“本宫都说不要了,陛下偏要赏赐,怎么劝都劝不住。”说话间似有若无瞧了一眼姜汐瑶。 姜汐瑶不动声色,那阁楼金簪是很扎眼,这得用多少金子打造,贵气不假,老气也真。 萧昭容的年岁不适合,适合崔太后这个年纪。 萧昭容说金簪时,眼里藏不住的得意,她听说陛下在姜汐瑶出冷宫的第二日便去了漪兰殿,她心里怎能舒坦。 昨夜,陛下来了昭阳殿,她可是九牛二虎的劲使上,陛下才把这阁楼金簪赏给她,是她没皮没脸讨要来的。 为的就是今日能压众妃嫔一头。 姜汐瑶怎会不知萧昭容心里的想法,她今日这番招摇,无非是炫耀圣宠,无人能及,赤裸裸的想要在气势上压制一头。 不过,姜汐瑶不在意,跟着秦美人附和说好看,眼里没半分羡慕。 秦美人倒是羡慕得紧,萧昭容得虚荣之心得到极大满足,那姿态恨不得将金簪捧到众人眼前供人观赏。 妃嫔们陆陆续续来了,郑贵妃已向皇后告了假安心在上阳宫养胎,裴贤妃还未出月子,皇后自是允许安心坐月子。 其余人都到了,姜汐瑶升了位份,柳充仪被贬冷宫,她的座位又前了。 皇后和蔼,“姜淑仪近日如何?” “禀娘娘,臣妾过得很好。” 皇后点头,欣慰她的懂事,“姜淑仪受了委屈,如今沉冤得雪,也是还了姜淑仪的清白,本宫不察,让人害了姜淑仪。” 姜汐瑶敛下神色,“娘娘折煞臣妾。”说着便要起身跪下。 王皇后见状立即挥手,“姜淑仪不必多礼。”继续说道:“柳充仪胆大包天,竟敢行如此歹毒之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柳充仪也算是得了报应。” 是啊,被人毒傻了,能不是报应嘛。 姜汐瑶一脸无辜,故作姿态起身行礼,掩面似要哭泣,眼泪盈盈:“谢陛下皇后娘娘还臣妾清白。” 很是懂事识大体,没有因此怨恨,王皇后说道:“快别哭了。”她让芳若扶起,“姜淑仪受了大委屈,还是这么识大体,当真难得,当得起淑仪得位份。” 姜汐瑶起身坐下,王皇后对着众妃说道:“此次柳充仪的事,就是给大家一个警醒,若是后宫再出此等恶劣之事,陛下绝不会轻饶,本宫定然也不会,听明白了吗?” 这是威慑,妃嫔们当即跪下应了。 皇后官方讲了几句,众人便散了。 萧昭容一如既往的张扬,那金簪晃动的响声,和她此时的张扬的性子有得一拼。 庄修媛显得安静,自始至终没说话,她瞧着萧昭容的金簪很是不悦,阁楼金簪她也看上了,明里暗里也跟陛下讨要过,也不知道陛下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从未松口。 如今瞧见此簪戴在萧昭容的头上,她心里岂能不气。 回了霁月殿,当下砸了东西,杏雨连忙阻止,“娘娘,小心您的手。” 庄修媛大哭,“陛下偏心,明明是我先看上的金簪,凭什么给了萧昭容,凭什么!凭什么!” 今日看见萧昭容的金簪,她血色全无,紧咬着下唇,陛下竟把这稀罕物赏给萧昭容,那是她喜欢的东西。 “啊!!!”庄修媛砸红了眼,“凭什么,她萧昭容凭什么!” 凭什么都能压她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