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春竹打了个结实的喷嚏,瞧着蛛丝满天的冷宫,抱怨道,“这冷宫也太破了吧?” “阿嚏——”夏末推开房门,不由得打了喷嚏,这…… 漫天的灰尘,残破的窗户纸,怎么住人? 两张破床,一张破桌,这冷宫也太破了吧? 姜汐瑶捂住鼻,掸了几下,这冷宫比她想象中的要破,连床像样的被褥都没。 冷宫守门的太监殷勤的提着水桶抹布过来,“婉仪娘娘,您稍些,奴才这就打扫干净。”他笑得谄媚,“奴才打扫好了,您住着也舒服不是?” 守门的太监小邓子倒是个机灵的,瞧见她来了勤快的帮忙,姜汐瑶知道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人家帮忙也是需要回报的,比如银子。 姜汐瑶别的没有,银子金叶子倒是带了不少,都是需要打点的。 “那就有劳邓公公了。”姜汐瑶退了两步,免得弄脏自个儿的衣裳,换洗的衣裳不多,能不弄脏便不弄脏。 小邓子,“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婉仪娘娘请坐。”小邓子连忙擦了凳子伺候她坐下。 姜汐瑶示意,夏末从袖口处拿出散碎银两,欢喜的递过去,“邓公公如此辛劳,这洒扫是个不小的活,劳您受累,我们娘娘念着您的好呢。” 小邓子瞧见银子眼睛都亮了,他一直在冷宫守着,没有油水的差事,连赏赐也没见过,这会儿得了赏赐,自然卖力。 没想到来了个婉仪,便得了赏赐,往后照顾好这位主子,赏赐自然少不了。 小邓子欢欢喜喜的和春竹,夏末一道打扫屋子去了。 冷宫的房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虽说天气热起来,但夜里终归冷,没有被褥万万不行。 小邓子为难的笑笑,“冷宫偏僻,这……宫闱局也甚少往冷宫送份例。” 冷宫没什么人,自然被遗忘,这份例进了谁的兜里,姜汐瑶自然清楚。 中饱私囊! 姜汐瑶点点头,“麻烦邓公公跑一趟宫闱局,就说是我要的。”顿了下,“我写张单据给你,你照着单据拿。” 小邓子觉得姜婉仪是不是糊涂了,宫闱局向来是捧高踩低,眼睛长到天上去,怎么可能要的到,不过姜婉仪的吩咐,他便去了。 小邓子回冷宫时,人还未回神,这入冷宫的娘娘居然还能有这般待遇。 架子床、贵妃榻、木桶、屏风、梳妆台、圆角柜…… 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原本破败不堪的屋子瞬间敞亮起来,姜汐瑶叫住管事,“这窗户纸太破了,夜里睡着漏风怎么办?” 管事的一看,“婉仪放心,奴才这就让人来糊窗户。” 姜汐瑶挺大方,顺手给了赏赐,搬搬扛扛的人见都有赏赐,心想姜婉仪真真是大方,原以为是趾高气扬的主儿,却没想到如此通情达理。 来这一趟,没白跑。 “这位怎么称呼?” 为首的太监谄媚的说道,“主儿,奴才姓刘。” “原是刘公公。”姜汐瑶想了下,“刘公公,我饿了。” “奴才这便让人送晚膳。”刘公公笑得殷勤,他可不敢得罪姜婉仪,陛下身旁的夏公公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亏了姜婉仪,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欺负姜婉仪,脑袋要紧。 说是打入冷宫,却没降位份,夏公公又私下交待,谁敢驳夏公公的脸面? 驳夏公公的脸面便是驳陛下的脸面,这谁敢怠慢? “我想吃热腾腾的锅子……”姜汐瑶许久没吃火锅,嘴馋的很,她解释了会儿。 刘公公恍然大悟,“奴才明白了。”随后出了冷宫。 很快,一伙人端着锅子,送了炭,起锅。 刘公公,“婉仪娘娘您慢用,奴才先告退。” 姜汐瑶瞧着眼前的火锅,做的果然不错,他笑着点头,“劳烦刘公公。” 然后关起冷宫的门来,吃起了火锅。 姜汐瑶准备动筷,没人坐下,一个人吃火锅多无聊,挥挥手道:“赶紧过来吃。” 不止对夏末和春竹说的,也是对小邓子说的。 小邓子惶恐,他哪敢跟主子一道用膳,“婉仪娘娘,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他尴尬的笑着,“奴才有自个儿的伙食。”说着小跑了出去。 姜汐瑶叫不住他,他不吃还有春竹夏末。 “来,一道吃。” 春竹和夏末是她从小一道玩到大的奴婢,感情自然好,很快坐下一道用起了膳。 春竹惊呼,“好吃。”她嘴里塞了块肉,说道:“奴婢好久没吃热锅子,想念的紧。” 夏末也大口朵颐,毕竟被干楚漪兰时没有用午膳,这会儿饿了,顾不得形象,大口吃着。 她们架着锅子,底下烧着炭火,就这么支棱起入冷宫第一餐。 冷宫第一餐,真不赖。 日落月升,黑暗里一双鹰眼定定盯着此处,瞧见冷宫不似冷宫。 来人正是龙轩离,她比他想象的坚强许多,第一日便急着吃火锅,一点也没被打入冷宫的窘迫。 龙轩离低低笑了,这小妮子就像是向日葵,永远迎着阳光,嘻嘻哈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