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错,那株花肯定有问题! 柳昭媛自从失去孩子之后,整日以泪洗面,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也变得憔悴不堪。 这当她见到龙轩离时,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委屈瞬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下。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道:“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啊,可怜臣妾那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 龙轩离向来不太喜欢柳昭媛那任性骄纵的性子,然而毕竟她也曾怀有自己的龙种,如今又见她大病初愈,身体又虚弱,心中不免生出怜悯。 龙轩离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微微招手道:“快起来吧,地上冰凉,莫要伤了自个儿身子。” 说着,还用眼神向一旁的夏全示意,让其搀扶柳昭媛起身。 可谁知柳昭媛却是个倔强至极的女子,任凭夏全如何相劝拉扯,她都执意不肯起身,只是一个劲儿地磕着头,苦苦哀求龙轩离一定要彻查此事,还她一个公道。 见她如此执,龙轩离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斥责,沉声道:“倘若真有奸人蓄意谋害皇家子嗣,朕定然不会轻饶。” 说罢,他转头看向夏全,吩咐道:“你速速按柳昭媛所提供的证据线索去查,将这惠芳苑中的花草里里外外都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一处能够幸免,就连姜汐瑶和张美人也不例外。 要知道,后宫花园花草经手一事,作为堂堂一国之后,她必然是插手过的。 此次龙轩离下了令严查此事,王皇后自是不敢懈怠。 云若站在一旁,脸上流露出些许忧虑,问道:“陛下怎会突然间下令彻查?” 她心中忐忑不安地偷瞄王皇后一眼,“难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疏忽,不小心露出了破绽不成?”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物证毁了,人证又没有,全凭柳昭媛一面之词,岂能做证? 然,面对云若的担忧,王皇后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轻描淡写道:“即便那花草当真被查到了,又能证明些什么呢?又不是本宫动的手,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本宫身上来。本宫的双手可是干干净净的,绝无半点污垢。” 再者说,如果真存在什么问题,早就该被妥善处理掉了,又怎会遗留? 任凭他们去查吧,就算翻个底朝天,恐怕也是一无所获。 至于柳昭媛那边嘛…… 那就让陛下去好好查查吧。 按照宫中的规矩,一旦后宫发生事端,她这位皇后必须亲自出面处置。 不管是真心实意想要管理此事,还是仅仅只是走走过场、装装样子罢了。 得到消息之后,皇后听闻此事,赶忙前往紫宸殿,步履匆匆。 待皇后抵达紫宸殿时,只见龙轩离正端坐在御座之上,面色阴沉,不怒自威。 皇后恭敬地行礼请安后,垂首立于一旁,等待着皇帝的训示。 果然不出所料,龙轩离开口便道:“皇后,此次之事,你身为皇后对后宫管理有所疏漏。以致于未能妥善保护好皇嗣,才会发生这般意外。日后,定要多加留意,切不可再如此疏忽大意!” 皇后闻言,连忙跪地请罪,表示定会严加管教,不再让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接着,龙轩离又宽慰了柳昭媛几句,然后转头看向皇后,吩咐道:“皇后,你派人将柳昭媛安全护送回依水宫吧。莫要再有任何闪失。” 这一查,还真查到蛛丝马迹。 夏全急匆匆地前来禀报,“启禀陛下,有宫女通报说,看到有一个小太监在昭媛娘娘出事之地鬼鬼祟祟、徘徊不定,而且还企图更换掉那株月季花。好在奴才眼疾手快,当场将其逮了个正着。” 夏全一口气说完,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龙轩离原本以为只是柳昭媛过于敏感,未曾想竟真能抓到嫌疑之人。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盯着夏全,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夏全深吸一口气,接着禀报:“那小太监乃是在惠芳苑里当差的,当天的那些花草正是由他负责采种。奴才抓住他的时候,那小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止。这一吓,他便把所有事都给招了。 那小太监前些日子自个儿不小心跌伤,疼痛难忍,便去了太医署找了医正开了马外敷药膏,那药膏里含着马钱子,没成想当天却蹭到月季花,而那株月季花便是昭媛娘娘闻过的那株,那小太监原是不知道马钱子是孕妇大忌,是听宫女们无意提起马钱子活血化瘀不利孕妇,他这才慌了神,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 心里头害怕,拿捏不准是马钱子害了龙胎还是昭媛自个儿摔了,便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偷梁换柱。” 夏全拿了太医署的小册子,小册子上清清楚楚记载确实有就诊与支取记录。 就这么巧。 听完,龙轩离阴沉着脸,深吸一口气,“柳昭媛的事到此为止,那小太监杖责五十,若没断气便丢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