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宣的动作一顿,他转头看向陆夭夭,只见她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清明。 陆夭夭挣扎着坐起身,目光在岐宣和清风之间徘徊。 “清风……谢倾尘……”陆夭夭喃喃自语,她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被某种力量唤醒,那些被遗忘的片段开始在脑海中拼凑。 岐宣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知道自己精心构建的谎言即将崩塌。 而清风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陆夭夭开始想起来了。 “你看你,再怎么自我欺骗,还是谎言被戳破。” “你闭嘴。”岐宣彻底被激怒,陷入癫狂。 他只是想要在死前完成一个心愿,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人不怕死,一而再,再而三阻扰他? “你去死吧。” 岐宣怒吼一声,手中的剑光一闪,直取清风要害。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夭夭突然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剑。 “夭夭!”清风和岐宣同时惊呼,岐宣下意识就收剑。 剑势反弹到他的身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 不过他来不及顾自己,而是在陆夭夭身上疾点几下,陆夭夭晕倒在他怀中。 他将陆夭夭放在床榻上,脚步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气走到了清风身边。 “你没来,我的婚礼本来都没什么遗憾了,可是都被你破坏了,你可真是该死。” 他手踩在清风的胳膊上,清风的手关节发出阵阵咔嚓声。 可他一声不吭,因为他不愿意在这个小人面前屈服。 岐宣拿着剑,刺西瓜般无情地在清风身上戳出几个窟窿,可是他仍然觉得不解气,又折断了他的脚骨。 清风终于痛得昏死过去。 岐宣重新回到床榻边,正准备掀开陆夭夭头上的红盖头,完成这最后一道仪式,谁知冷酷鄙夷的一声在门口响起,“你有什么资格掀她的红盖头。” 紧接着凌厉的掌风袭来。 岐宣迅速躲开,转过身,才发现是谢倾尘回来了。 “你回来了!” 谢倾尘不愿意跟他废话,身形如鬼魅,已经移到床榻边,将床上的陆夭夭抱了起来,又回到门口,交给自己放心的手下。 岐宣却不慌不忙,婚礼反正已经被破坏了,心情烂到稀碎了,不介意更烂了。 “谢倾尘,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仅没拿到解药,还吃了闷亏吧!这一场出行不容易吧,九死一生。” 谢倾尘一身白衣尽是血痕已经说明一切。 他不仅没有拿到救治之方,还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你胆敢骗我,我杀了你。”谢倾尘剑指岐宣。 “杀了我。”看他这样,岐宣得意地陷入疯狂,哈哈大笑,“只有我,只有我可以救她。杀了我,她就只能等死了。” “想要她活命,就赶紧乖乖把她重新交到我的手里,让我完成仪式,了了我的心愿,我会甘愿为她去死,成为她即便恨,也铭记一生的人。” “是吗?你不会有这个机会。”谢倾尘出招,数十个来回,拿下了岐宣。 岐宣被封住穴道,不得动弹,着急又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意思?想要让她死吗?你就是这么爱她的?你果然配不上她,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只有我。” “是吗?” 一手下呈上了畲忧草。 岐宣看得目瞪口呆,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置信。 “为她去死这件事若我在,便轮不上你。”谢倾尘一贯的冷漠,倨傲。 “不,你不许,这是我要做的事,我和她已经拜堂成亲了,她是我的妻子,为她死,让她一辈子忘不了的人应该是我。”岐宣两颊肌肉抽动,崩溃大喊。 谢倾尘没有理会岐宣的咆哮,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怀中的陆夭夭身上,那是一种深沉到骨髓里的爱意与坚定。 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力量,“和你拜堂又怎样,别说你没揭开她的喜帕,就算揭开了,洞房了,她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 说罢,他直接一扯陆夭夭头上喜帕,露出她那张清妍的脸庞。 陆夭夭在谢倾尘的怀中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安宁,眉头渐渐舒展,虽然仍未醒来,但呼吸却平稳了许多。 “我不会杀你,你就该守着孤独过你的余生。” “把清风带走。”他吩咐他身后几个暗卫。 暗卫上前,将重伤的清风带走。 几人安置在谢倾尘让暗卫临时买来的宅子。 谢倾尘找了镇上最厉害的大夫给陆夭夭把脉。 大夫道:“观之小姐脸色苍白,脉搏虚浮,恐时日无多。她身上中毒已深,即便有解药恐也回天无力。” “知道了,送大夫出去。”立刻就有一个暗卫上前,将大夫带了出去。 嗯,夭夭,既然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那便以命换命。 我不求你生生世世记得我杀了我只希望这辈子你少恨我一点。 离开我后,快快乐乐的,过你想要的生活。 婆娑族一趟,也并不是完全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