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被韩吉从那孤寂阴森的地牢里带了出来,一路上,韩吉就叽叽喳喳个不停,话语从她口中滔滔不绝。 艾伦满心困惑,那些话语就像一群恼人的蚊虫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却没有一句能真正穿透他内心的迷雾,解开他心中那错综复杂的谜团。 他身陷迷茫,想要询问却没有机会开口,只能无奈地随波逐流,最终被韩吉带到了终点。 直到被带到一扇巨大无比的门前,那扇门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透着一种神秘莫测又威严逼人的气息,仿若一道通往另一个未知世界的阴森门户。 韩吉在门前停下,她的眼神如同幽深的湖水般复杂难测,直直地看着艾伦,嘴里念叨着那些莫名其妙的信任话语,最后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祝他好运。 随后,两个一直跟在后面的宪兵团士兵,不由分说地架起艾伦,强行将他押进了那间弥漫着神秘气息的房间。 从被带出地牢的那一刻起,艾伦的心就像一块坠入无尽黑暗深渊的石头,不停地向下坠落,失重感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已然清晰地意识到,艾尔文承诺的事情如同泡沫般破碎,那原本如星星之火般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无情地扑灭,只留下刺鼻的焦味和无尽的黑暗。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就像失控的马车般急转直下,眼前的一切都如同黑夜中的暴风雨,预示着灾难即将降临。 可他又能怎样呢?那双被紧紧束缚的手,像是被恶魔的利爪抓住,周围是虎视眈眈的士兵,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只能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任由自己像一头待宰的牲畜般被人押解,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那支离破碎的希望残骸之上,发出令人心碎的嘎吱声。 此时,艾伦只觉得一阵心慌气喘,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变得焦灼滚烫,那热度似乎要将他熔化。又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布满荆棘的大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拼命挤压着他,空气被一点点抽离,让他呼吸困难。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先是如清晨的露珠般凝聚,而后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像是他破碎希望的眼泪。 走进这间房间,艾伦一开始完全没有心思去打量周围的环境。他的脑海中犹如一个被打翻的马蜂窝,各种思绪如发狂的马蜂般横冲直撞。 下意识地,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房间顶部的油画,那画面如同一只无情的利爪,直直地刺进他的心脏。 画面上,一群手持寒光凛凛兵刃的壮汉,正肆意地挥舞着手中的凶器。那些兵刃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如死神之眼般冰冷的寒光,无情地砍向那个被打倒在地、手无寸铁的可怜人。 地上早已是一片血海,鲜血如蜿蜒的溪流般流淌,浸湿了地面。 那跟可怜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令人揪心的恐惧、深入骨髓的绝望和对生的哀求,那眼神仿佛是无声的呐喊,在向这残酷的世界诉说着他所遭受的不公与苦难。 艾伦看着这幅油画,感觉自己就像是画中那些无助的可怜人一样。绝望的情绪如汹涌澎湃、遮天蔽日的潮水般向他疯狂涌来,一波又一波,每一波都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将他彻底淹没在黑暗的深渊之中。 他从这幅画中深深感受到了那种无力,那是一种如蝼蚁面对大山般对命运无法掌控的悲哀。 他就像一只渺小的蝼蚁,试图用自己脆弱的身躯对抗即将落下的巨靴,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渺小和脆弱。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牙齿紧紧咬住下唇,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那哀伤如同黑暗中的旋涡,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这幅油画对艾伦来说是熟悉的,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审判所!原来我一直被关在审判所的地牢里!”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被押上了法庭,即将面临一场如深渊般未知的审判。 这突如其来的认知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中瞬间充满了如影随形的恐惧。 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子,突然发现自己正身处悬崖边缘,狂风在耳边呼啸,脚下是无尽的黑暗深渊,死亡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与曾经看到这幅画时不同,现在他能真切地体会到油画中那个被害者的绝望。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那眼神如同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被吹灭。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命运的齿轮似乎已经开始无情地转动,每一次转动都发出如死神叹息般沉重的嘎吱声,而他却如同被蛛丝缠绕的飞虫,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等待着未知的裁决,那裁决或许会将他彻底毁灭。 正当艾伦满心忐忑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身后押送他的士兵可不会让他就这么一直发呆下去。 在他们眼中,艾伦只是一个需要被押送的犯人,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罪人,可不是来欣赏房顶油画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