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鹤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江予,眼中满是不屑, 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靠着什么手段出现在这会武宴中。 “按道理说,你既然下了挑战,我只能应战,不过还是想劝你一句,别等到时候伤了残了,找人哭诉才好。” 她同少主,夜家以及玄安公主看起来交情匪浅, 若真的伤在自己手里,恐怕他也不会好过,但是让他白白让出这个位置,也是不可能的。 江予自是听到他们说的, 也理解他在担心什么,不过真是多余,他们难道以为玄熠会是那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吗? 别说玄熠,即使是刚刚坐在她身边,同她一副姐妹情深的玄安。 也不会因为她而做什么对魔族有害的事。 她轻笑道:“鹤将军大可放心,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我死在这也不会有人对你做什么的,难道你不相信少主的公平吗?” “自然不是” 古鹤恭敬的向玄熠行礼:“属下相信少主,魔族的挑战历来是生死不论的。” 玄熠点头:“自然” 他挥手点燃了一根香,目光幽深又玩味的看着江予。 手中的玉箫轻轻打着拍着。 结界升起。 只见到江予的身影瞬间划出一道残影,干净利落的,直直地朝着古鹤猛刺过去! 要知道,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运用魔气啊! 与灵力截然不同,当她将魔气调动起来的时候,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就十分炽热的火灵力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疯狂地燃烧着,并携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嗜血气息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汹涌而出。 随着江予这一刺击动作的展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股恐怖的力量而变得扭曲起来。 本还打算看热闹的众人,神色都凝重几分。 古鹤更是近距离的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力量,侧身避开。 江予并没有用隐山学的剑法,反而是从小雨那里搜魂得到的散装剑术。 招式简单,几乎没有什么技巧而言。 古鹤很轻易的便摸清楚她的路数,在一次躲避的瞬间,手中剑直接脱手而出,化为一道寒光,直逼江予的要害。 只见江予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抬起手中的利剑,挡住那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攻击。然而,下一秒一股令人窒息的魔气如同黑色的风暴一般席卷而至。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压抑体内的魔气,瞳孔被染成血红色,狂躁的魔气早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她的身体。 重重砸向古鹤。 魔气散尽, 江予捂着心口,眼中猩红并没有因为战斗的结束而消失。 而对面的古鹤单膝跪地,口中鲜血喷出,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予。 为什么一个刚入魔之人,连魔丹都没有,体内却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魔气。 江予转身走向夜离之,将剑还给他:“谢谢” 夜离之看着她红色的眼眸,眉头紧皱:“没事吧” “有事” 江予果断的回答道。 她是真的有事,她感觉她的理智正一点点被入侵:“既然打完了,我先离开了。” 江予转头就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住处。 盘膝坐下,真是狼狈啊, 刚刚最后那一击,自己竟然不受控制,是真的想杀了古鹤的。 看来动手只能加速自己失智的速度,如此下去根本等不到一个月。 可是自己现在连子昼盘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行,得加快进度了,她得想办法进入夜府。 突然,门被推开, 玄熠缓缓走近,看到这副样子,冷笑道:“又是跟人出去喝酒,又是参加会武宴,我看你并不着急找寻魔丹啊。” 玄阶上品的灵宝,真是好大手笔啊。 还没等加入魔族,便开始笼络人心了,有本事的很。 江予白了一眼:“你进来不会敲门吗?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他倒是闲的很,还有时间来嘲笑她。 “我看你那些将领也不怎么样,三下两下就被我打败了,别说对付隐宗了,就是八神宗那些靠丹药堆出来的,也比他们强上一些吧” 装什么装。 玄熠坐在一旁面色不改,薄唇微动:“是,你强,强的连自己体内的魔气都压制不住了,我看你就嘴上功夫强” 江予:...... 好家伙,他是懂阴阳的,还有这嘴皮子呢?真应该让他和七师兄比比看,谁更损。 她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她可没那功夫同他胡扯。 “小雨小雨,我们来了,你怎么......” 玄安看见门开着,直接闯进来,声音戛然而止。 身后还跟着夜离之。 两人一进来就感觉空气里火药味十足。 江予腥红的瞳孔虽然颜色淡了几分,但是还是微微红,看向夜离之时,似有似无带着的委屈,虽然什么也没说,却胜似千言万语。 玄安:“哥,你把小雨欺负哭了?” 玄熠:......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那个女人,铁石心肠,谁能让她掉眼泪。 那分明是装的。 “我不想住在魔宫里了,她们每日都在背后说我,我也是个有尊严的人,我要搬出去。” 江予义正言辞的说道:“更何况,此番我打败古鹤,证明了我的实力,日后也是堂堂魔族将领,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我可不想有什么类似于,走后门,靠男人上位的流言蜚语影响我。” 玄熠、玄安、夜离之:...... 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她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嫌疑还没有洗清,魔丹还没解决,竟然操心名誉的事? 玄安眨巴眨巴眼睛,顺势问道:“那你要去哪里,不如去我宫里?” “不,我要去夜府借住两天,等我选好府邸再搬过去,难不成你们怕我跑了?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我这浑身的魔气还能有假?要是你们不相信我,就直接把我杀了吧,反正用不了多久我神智尽失,也是死路一条。” 玄安古怪的看了一眼江予, 又转头看向夜离之,玄熠,这关系太过复杂。 她慢慢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这场戏中,她还不配拥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