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年轻人,除了那些出身官宦世家的官二代之外。 但凡是平民百姓,几乎都将谭万寿视作偶像一般,对他的传奇事迹崇拜万分。 现如今,昔日的偶像就站在面前,使得余雨等人一个个都激动得攥紧拳头,浑身微微颤抖不停。 谭万寿淡笑道,“杨公子,当初老夫说过,你酒坊的生意,一定会大排长龙,火爆京城。” “今日你的酒坊第一日开张,便由老夫来做你第一个主顾。” “你酒坊每一种酒,都给我装上十坛,一半送到我的府上,一半送到城南的万寿镖局,让我手下的镖师伙计们都尝尝鲜。” “从今往后,我谭家每逢婚嫁寿诞、冬夏二节,都要问你们白青酒坊进货,你可要提前备足好酒。” 杨云点了点头,淡笑道,“好,多谢谭老惠顾!” “余雨,快到府库里,将每种酒取上十坛,装车给谭老送去。” “对了,各位贵客,我们清白酒坊每日每种酒,只限售五十坛,售完即止,先到先得。” 此话一出,原本还平静的客人们,瞬间一个个都炸锅了。 每种酒每天限售五十坛,清白酒坊一共九种酒,那就是四百五十坛。 四百五十坛酒,谭老一个人就包揽了九十坛去。 剩下这些酒,他们若是再不赶紧抢,岂不是连坛子都抢不上了? “杨掌柜,我要十坛桂花酿!” “我要五坛青梅酒!” “我要十二坛神龙大补酿,银子已经放到柜上了!” “我曹,我刚刚喝了一碗就流鼻血了,你要十二坛?你特么也太虚了吧?” 有了谭万寿第一个带头,加上杨云宣布每种酒都限量销售。 众人争先恐后地争抢起来,几乎要踏平酒坊的门槛。 余雨和伙计们忙着搬酒、记账、收银子,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看着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进账,余雨激动得浑身颤抖不停。 原本她守着快要倒闭的粮栈,每天看着惨淡的生意,热情和雄心早已被磨灭殆尽。 没想到经过杨云一番操作,竟然真的化腐朽为神奇。 将粮栈改为酒坊,直接让即将崩盘倒闭的粮栈起死回生。 余雨突然感觉,自己跟了杨云这位新东家,真是上天对她的厚待。 …… 眼看着酒坊生意红火,客满如云之际。 突然,酒坊外传来一声粗暴的呼喊,打破了安宁祥和的气氛。 “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 酒客们转头一看,顿时都为之脸色一变。 此时此刻酒坊外,竟然围聚了一大群官兵。 身上穿着红衫,手中握着水火棍,看穿着应该是刑部的差役。 一群官兵将酒坊团团包围,用水火棍指着店内的客人,脸上满是凶狠之色,威胁客人们一个一个从酒坊内走出来。 一名客人不服气,愤愤道,“我们是来卖酒的,干你们官差何事?” “呵,你们想喝酒,本官当然管不着。” 一名中年男子背着手走上前,冷笑道,“但你们要买朝廷钦犯的酒,本官可以不能容许了。” 这名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山羊胡,两只眼睛贼光闪烁,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阴险的气质。 从身上穿的官袍来看,赫然是一名三品大员。 他便是汪德海的门生故吏,当朝刑部侍郎李明奎。 “朝廷钦犯?” 听闻此话,酒客们面面相觑,顿时都满脸懵逼。 白青酒坊的掌柜……是朝廷钦犯? 这剧情也未免太戏剧了吧? 余雨和伙计们满脸懵逼,不约而同看向杨云。 “呵,终于出招了。” 杨云微微一笑,给了众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不紧不慢背着手走出酒坊。 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官差,淡淡道,“我便是白青酒坊的主人,杨云。” “我倒想听听,我本本分分开店做生意,怎么就成了朝廷钦犯?” 李明奎抱臂而立,冷笑道,“杨公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你冒名顶替,陷害血亲,为了向明玉公主殿下献媚,不惜抄袭自己兄长的诗作。” “于情,你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背刺自家兄长,堪称十恶不赦。” “于理,你谎称兄长的诗作是自己所作,以此得到明玉公主封赐的幕僚之位,虽非欺君,却也罪当问斩!” 面对李明奎这一番狗血淋头的扣帽子,杨云有些懵逼。 他想到汪德海会用各种方法找自己的麻烦,来为杨文龙报仇。 却没想到,竟然给自己扣了一顶抄袭的帽子? 说他抄袭自家兄长的诗作? 兄长?杨文龙? 就那货的德性和水准,也能写诗? 杨云感到有些好笑,纳闷道,“李大人,你为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就带这么多人跑到我的酒坊来,未免有些太兴师动众了吧?” “说我抄袭自家兄长的诗作,你可有凭证?” “呵,如果无凭无据,本官会随便冤枉你吗?” 李明奎冷然一笑,朗声道,“来啊,带人证!” 原本买酒的客人,此时全都围成一圈看起热闹。 众人齐刷刷转头一看,一名白衣公子从远处走来,正是杨文龙! 杨文龙身穿白袍,手执折扇,头上还挽了个发冠,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读书人的意思。 但在杨云眼里,这货即便穿得再是正式,也不过是沐猴而冠罢了。 杨文龙不紧不慢走到人群正中间,微微颔首,淡笑道,“小民杨文龙,见过李大人。” 李明奎给杨文龙使了个眼色,笑道,“杨公子,先前你锒铛入狱,乃是蒙冤,过了这么久才查明真相,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现在,你可以将事实全都公之于众,来洗清你的清白了。” “是。” 杨文龙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瞥了杨云一眼,眼中流露出阴毒的光泽,随即朗声道,“杨云所献给明玉公主的两首诗,皆是我两年前酷爱研读诗书之时所作的作品。” “这本我所写的诗集,两年前便已经装订,曾借阅给许多人,便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