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 杨云才念出两句。 杨承山就受不了了,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铁青:“还不快快住口!你这哪是什么诗词,分明是信口胡诌!” 这逆子从小就在乡下,哪会什么诗词,居然敢在公主面前卖弄! 那前两句是什么鬼嘛…… 杨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杨夫人也跟着尖声附和:“是啊!这大冬天的哪来的烟哪来的雪?还梅花枝上堆?” “这小子怕是连梅花都没见过吧!无知小儿,也敢大谈诗词,真是笑死人了!” 她掩着嘴,故作优雅地笑着,眼神里却满是鄙夷和嘲讽。 杨云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群没见识的东西懒得反驳他们! 赵明月却抬手示意杨云继续,“让他说下去。” 她的目光落在杨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谢公主!” 杨云再次躬身,然后深吸一口气,朗声吟诵: “烟霏霏,雪霏霏。” “雪向梅花枝上堆,春从何处回! “醉眼开,睡眼开。” “疏影横斜安在哉?从教塞管催。” 吟诵完毕,杨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杨文龙最先反应过来,他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什么雪啊春的,我听着怎么一头雾水?这也能叫诗?哈哈哈哈……” 杨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声里更多的是尖酸刻薄。 “就是!还醉眼开,睡眼开,我看你根本就没醒来,就是在做梦!对不对啊,老爷?” 她扭头看向杨承山,寻求认同。 然而,她却发现杨承山此时竟然愣在了原地,双目圆睁。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杨夫人伸手推了推杨承山,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他原本以为杨云是在胡诌。 可当他仔细品味这首词后,却发现其中蕴含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意境。 烟霏雪霏,梅花枝头积雪,春天又在何处? 醉眼朦胧,睡眼惺忪,那梅花疏影横斜,究竟在何方? 最后一句“从教塞管催”,更是透着一股无奈和悲凉。 这……真的是一个不识字的私生子能写出来的吗? 杨承山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杨云吟诵的词句,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赵明月也愣住了。 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杨云,看看他究竟有几分真才实学。 可她万万没想到,杨云竟然真的吟出了一首如此意境深远的词! “这词……” 赵明月喃喃自语,似乎还在回味着词中的意境。 “这‘烟霏霏,雪霏霏’……似乎,并非只是写景,真是让本宫感觉到人生如梦的恍惚。” 杨承山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捋着胡须,眉头紧锁: “醉眼开,睡眼开……这句更是精妙!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作诗了?” 他心中疑惑,却又不得不承认,这首词的意境非同一般。 “公主慧眼,老夫也从中听到了困惑和恍惚啊!” “雪向梅花枝上堆’,梅花枝头堆积的雪,似乎也是意指前路困难!” 杨承山慷慨激昂,仿佛是说他自己得处境。 “从教塞管催……” 赵明月接着吟诵,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表面上是说任凭羌笛的乐声催落梅花,实则表达了一种无奈和悲愤,毕竟那梅花,飘零无依。”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杨云。 “这首词,看似写梅,实则写人;看似写景,实则写冤,可谓字字珠玑。” 杨承山抚掌赞叹:“公主所言极是!梅花迎雪绽放,不正象征着在逆境中不屈不挠的精神吗?” 赵明月轻轻念着,像是怕惊扰了词中那份飘渺的意境: “云雾迷蒙,雪花纷飞。雪花向着梅花的枝头堆积,春天又从哪里回来呢!” “我似醉非醉地睁开眼,又似睡非睡地睁开眼,那梅花疏影横斜的姿态还在哪里呢?任凭羌笛的乐声将梅花催落……” 她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没有一个‘冤’字,却表达了无尽冤屈,妙!” 赵明月美眸流转,落在了杨承山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杨老爷,本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如此佳作,不知是哪位名师调教出来的?” 杨承山闻言,老脸一红,尴尬地搓了搓手。 他总不能说,这小子是个私生子,为了面子,他连私塾都没让他进过吧? 这要是传出去,他杨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他干咳两声,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这…这…闲儿这孩子,自小便聪慧异常,老夫…老夫略微指点了一二……” 见状。 杨文龙和杨夫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妙。 杨夫人尖利的声音像是一把破锣,硬生生打断了这诗意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