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朝臣们便知道朱由校喜从何来,因为前线送来战报,奴酋被抓住了。 奴酋被抓住,那辽东的事情就有很多事情可以操作。 其中暂时和建奴议和,先应对西南的事再次被人提起。 辽东战事,有主战派,自然就有人主张议和。 但叶向高这位内阁首辅,他是这是一位主战的人。小小建奴,哪有资格让他们大明主动议和。 和这群土匪议和,那不就是和沿海倭寇议和一样,纯属羞辱人么! 不过现在朝廷有些入不敷出,而且建奴比想象中还要厉害,所以叶向高心中也有一丝迟疑。 但这一丝迟疑很快被叶向高压下,决定了解辽东具体情况后再做打算。 叶向高没下定主意,那这事情到最后自然是被和稀泥,陷入无意义的争吵中。 不过在散场时,众大臣还是难得的达成了一个一致意见,那就是让韩熙赶紧将努尔哈赤押送到京城。 这次韩熙率领五千韩家军驻留在天津三卫,地方的军队入京,自然是要经过朝廷允许后才能进京,否则那就是谋叛。 其实韩熙带着兵马入驻天津卫已经僭越,但现在韩熙抓到努尔哈赤,朝廷那些御史也不会揪着这个不放。 很快,朝廷便下发文书,让韩家军,天津三卫一同押送努尔哈赤进京城。 天津卫。位于京杭运河上,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地方。 很多运船都是在天津卫停留,这段时间送往京师的香料和蔬菜的发货点定在天津卫。 所以每月一到赶集的日子,那便是人山人海。 沿河两岸不但聚集了大量的商人,同时也聚集了大量的码头工人。 河水结冰需要苦力,船只上的货物也需要苦力搬运,慢慢周围村落的空闲汉子都按时到天津卫码头等船。 因为从辽东过来的船只不但运送蔬菜和香料,还有大把大把粮食。 现在韩家军便驻扎在天津卫码头十多里外的一处营盘内。 此时营盘内十分热闹,只见数千人围拢在校场上,看着两百人在场上穿着盔甲在互殴。 那可叫一个好看! “压住他,别让他起来,小心后面。” “哪里出现缺口了,还不快去堵住。” 场外看戏的,比场内互殴的还激动,所有人都在呐喊挥舞着拳头给自己选的队伍加油打气。 这场互殴是半月前,三位游击将军,刘将军,艾将军,邓将军约下来的。 谁赢到最后分到功劳的大头。 这次辽东战争,三位游击将军可谓是玩命陪跑,全程都在追着韩家军,六七百人的编制,差点给直接跑没了。 “刘将军,你这人看起来好像没吃饭呀。”校场高台上,韩熙看着下面的比赛不由说道。 刘游击看着场下的情形,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今日的这场比赛获胜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将对面人全部推过各自身后二十米的红线,第二个则是将对面人全部放倒了。 而此时场地上,刘游击的家丁,已经有大半被推过红线,再这么下去,输只是时间问题。 “不公平,不公平,韩总兵,下面的人是他们两个营联合选出来的。”刘游击大声说道。 邓游击和艾游击相互看了一眼,随即笑着说道:“刘将军,别输不起,你不服气,也可以到外面拉人。” 看到两人联合一起对付自己,刘游击气不打一处来,这时还是韩熙开口说道:“所有人只能代表一个队伍,如果出现同时为两支队伍效力的,直接取消队伍的比赛资格。” 刘游击听到这话,最后才朝着邓游击和艾游击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时怎么比。” “呵呵呵,这就不劳烦刘将军费心了。”邓游击和艾游击笑呵呵的说道。 很快,校场上分出了结果,最后还是刘游击的人输了,不过这比赛每个队伍都会比一场。 所以刘游击还是有机会争取个第二的。 场上比斗分出胜负后,人也慢慢开始散场各自归队。 而这时,韩六走到韩熙身边说道:“那些军中旧的棉袄都已经让人浆洗干净晾干了,破烂的也打上了补丁。” “嗯,将衣服都发下去,明日全军穿上,我看看效果如何。”韩熙说道。 这次去京师,自然是要穿的寒酸点,要不然都要不了好处。 所以韩熙在过来的时候就收集一批陈年包浆鸳鸯战袄,雇佣一批妇人将衣服浆洗干净,便能装寒酸了。 很快,韩熙命令落下后,这批旧的鸳鸯战袄被发了下去,军中所有人都要换上。 现在韩家军穿的是单排军大衣,穿着十分方便,突然换回鸳鸯战袄,有很多兵卒一时间都不会怎么穿了。 不过好在,三位游击将军营中还有不少人穿着鸳鸯战袄,所以不懂还是能让别人教的。 次日,五千身鸳鸯战袄的韩家军在校场集结,五千人经过数月的训练,排起方阵也是有模有样。 在校场上的韩熙往下看去,看着一个个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面容都十分年轻,精神抖擞。 见此,韩熙不自觉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支军队的年纪十分年轻,平均年纪只有十八岁,但却是跟着韩熙打了不少仗,骨子里透着一股冲劲。 其中也有不少人牺牲在辽东,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磨练了。 “正常操练。”韩熙对着身边韩六说道。 “遵命!” 韩六行了一个军礼,随后走到校台前方大喊:“操练科目一,骑兵冲锋。” 很快,校场下开始演练,面对骑兵冲锋时,队形如何变化,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射出最多的子弹。 这就是韩家军的训练日常,通过训练成为身体本能,只有这样才不会面对后金骑兵时,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