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呢?” 青棠觑了宴寻一眼,没好气问道。 宴寻道:“其二,乔夫人将她的远房表侄女接进了乔老太师府。据说,那远房表侄女已经表出了三千里,难为乔夫人能想起来。” 青棠眨眨眼,疑问道“难不成是给吟舟公子准备的妾室?” “不会抬妾室也想让小姐出银子添妆吧?” “清贵如太师府,已经穷酸到不顾体统的地步了吗?” “这也太过分了吧。” 宴寻闻言,满头黑线,嘴角微微抽搐,青棠是真的敢想也敢说。 “吟舟公子~”宴寻拉长声音,怪模怪样道。 小侯爷的情敌,就是他的情敌。 青棠握起拳头,威胁似的在宴寻面前晃了晃。 这一拳下去,她很有把握把宴寻的鼻子打歪。 “乔夫人的表侄女年方十岁!” “你觉得,适合给乔吟舟做妾室吗?”宴寻往后仰了仰头,反问道。 青棠皱眉,摇了摇头。 旋即,眼睛一亮,惊呼出声“不会是盯上了小公子吧。” 宴寻“错,是盯上了金山银山。” “荣娘子携来的七成家产,按律,小公子可分得半数。” “半数,亦有万贯家财。” “舍出一个远房表侄女,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青棠的拳头更硬了。 “其三,可能是纯粹想借机羞辱顾大姑娘一番,满足她高高在上的恶趣味。” 青棠冷声道“乔老太师一生清正,从不折节,怎么就在挑选儿媳妇儿的事情上看走了眼。” “说句不中听的,乔夫人彻底掌乔府实权之日,就是乔家落败之始,哪怕吟舟公子再端方正直,再勤勤恳恳力争上游,都比不过亲生母亲拖后腿的速度。” 如今看来,小姐退婚着实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宴寻诧异的看了眼青棠。 青棠又长进了。 财神娘娘言传身教的好。 探听清消息,青棠提着裙摆毫不留恋离开。 宴寻:真无情! “小姐,小姐。” 青棠脆生生的声音,越来越远。 宴寻失笑,青棠真是半点事都藏不住。 不过,乔夫人所言所行真真是过于傲慢无礼了。 但凡对顾大姑娘有一丝一毫的尊重,也不会在今日这种时候派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嬷嬷走这一遭。 真真是枉费了顾大姑娘对乔吟舟的煞费苦心。 顾大姑娘在想方设法保住乔府,乔夫人却在狗咬吕洞宾炫耀优越感。 蠢货! 乔府。 卫嬷嬷半是愤怒半是委屈的一字不差转述了青棠的不敬之语。 保养得宜的乔夫人秀眉一蹙,勾唇嘲讽道“还真是翅膀硬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是不是忘了在荣氏的丧仪日,是如何不知羞的扯着吟舟的袖子倚在吟舟的肩膀上,哭的梨花带雨引诱吟舟了!” “小小年纪,就是个狐媚子。”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等***殿下和谢老夫人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早晚将她扫地出门!”卫嬷嬷适时接话。 “乔家门第清贵,容不下这种不安于室水性杨花的女人。” “也就是夫人顾及面子情,不愿在外说人是非,否则以她放荡的性子,忠勇侯府怕是要迫不及待悔婚了。” 乔夫人深以为然。 荣氏就不是个庄重贞静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勾人。 荣氏的女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夫人,那还需要再去邀顾荣吗?” 乔夫人嗤笑一声“邀。” “她不想来,本夫人偏要让她来。” “你去送邀帖。” “本夫人很想看看她的翅膀有多硬,骨头里有多傲。” 卫嬷嬷颔首,躬身离去。 廊檐转角处浇花的侍女,攥着水瓢的手紧了紧,犹豫再三后,将水瓢扔进水桶,拎着水桶,悄无声息的出了庭院,抄小路朝明心院跑去。 “汪然,汪然。” 浇花的侍女与汪然是同乡。 而汪然是侍奉在乔吟舟左右的书童。 汪然先是扫了眼院中不自觉投来视线的小厮仆婢,而后引着浇花侍女去了一旁花草掩映的小径上,面露关切之色“玉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玉笛是经他的引荐,才到夫人院中伺候的。 若是能在夫人面前得脸,讨的了夫人的欢心,玉笛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玉笛的手指不断缠绕着衣摆,嘴唇翕动。 汪然只以为玉笛是羞于启齿,于是放缓语气道“你但说无妨。” 玉笛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压低声音“汪然,夫人派了卫嬷嬷去邀请顾大姑娘,顾大姑娘拒了,夫人和卫嬷嬷就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眼下,卫嬷嬷又奉夫人的命去顾府了。” “我记得你说过顾大姑娘和公子的往事,就特意留意了下。” 一听这事,汪然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峻严肃,提醒道“我立刻就去告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