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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管事和冯管事是背对着许尘的,听到惨叫声之后,扭头看去,正看到欧阳圃主在地上打滚的场景。
两人都傻眼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彩的画面。
欧阳圃主在下三层里,那是食物链顶端的人物。尤其是在这种浓雾弥漫,光线暗淡的环境中。与他打斗,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欧阳圃主消失在了迷雾中时。
邱管事都以为许尘必死无疑了。
谁成想,倒在地上的竟然是欧阳圃主,而且还是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
这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欧阳圃主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臂骨碎裂,小腹绞伤。若非关键时刻有一枚玄玉法器撑开护盾,挡住了金丸。他的小腹一定会被打穿的。
“轻敌了,”他咳出一口鲜血,气喘吁吁,看向不法桥上梁书的尸体,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信了这种杂碎说的话?不律强者的徒弟怎么可能只有一通境界?”
他根本就没弄明白自己的手是怎么断的,那颗金丸的力量也超乎想象。
他忍着伤痛,咬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许尘懒洋洋回道:“一通境界呀,那个死太监没告诉你么?”
这话没人相信。
欧阳圃主往后退了两步,退出了不法桥。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他害怕了。
他从衣袖中摸出两枚戒指,朝着许尘丢了过去。
许尘伸手抓住,摊掌一看,竟是两枚玄玉法器。
欧阳圃主道:“这是一对【子母戒】,价值一千八百两纹银,算我给羊生公子的赔罪之礼。我受奸人挑唆,才会在此拦路。望公子你不计前嫌,放过我的两个管事。”
欧阳圃主的两个管事,在另一边的桥头站着,正好被许尘堵住去路。
两人早就被吓傻了,他们刚才是正对着许尘的,看的一清二楚。许尘仅用一颗金丸就打的欧阳圃主身受重伤。此种手段,岂是他们能惹的?
两人心中忐忑,见许尘朝他们看来,都换成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搓手躬身,一脸讨好。
许尘发现,这些第七层的人,极擅长审时度势。
奎老头、柳无畏、阮神医、欧阳圃主,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可以很轻易的放低身段。
只要觉得自己技不如人,立刻就认怂,甚至主动赔礼道歉,绝不会梗着脖子跟你斗。
这就是冥幽九层的生存之道。
这些人被梅家人欺负惯了,早就没有了尊严。
也难怪曹鹰会说:“自我入赘梅家之日起,所见之人尽是些欺软怕硬之辈……”
许尘检查了手中的【子母戒】,两只戒指的玄气都是满的。
【子母戒】是辅助类玄玉法器。没有品级设定。能力是互相感知。拿着其中一个戒指,就能感应到另一个戒指的位置。
这东西,在探索秘境的时候,比较常用。大奉军方也喜欢利用子母戒的特性,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很鸡肋的一个法器,许尘想不出这东西对他有什么用处。把戒指递给梅思暖,问她:“你喜欢这个么?”
梅思暖接过戒指,打量了一番,点点头道:“喜欢的。”
许尘颔首:“那就留下。”
他朝二位管事摆了摆手,说道:“走吧,以后少来这里。”
那两位管事如实负重,朝许尘行礼之后,小心翼翼走过不法桥,和欧阳圃主一齐匆匆离去了。
三人走远,邱管事问许尘道:“公子你到底什么境界?又是什么异骨?”
许尘伸出一只手:“你自己检查。”
邱管事探指点在许尘手心,度入玄气在许尘体内走了一圈,惊诧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在他看来许尘分明是骨骼败坏,玄气稀薄,最多也就是个二合境界。
许尘笑道:“金殿上的人尚看不出我的实力,更何况是你了。”
他凑到邱管事耳边,低声说道:“大家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就给你交个底儿。我的实力,虽比不上金殿的人,但在这下三层里,单挑无敌。”
邱管事眼珠子一转,心中明了,看向许尘的眼神,愈发恭敬了。
欧阳圃主已走,邱管事和冯管事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约了明日再见,两人告辞离去了。
许尘搜刮了梁书的尸体,找出一个玄武禄。
玄武禄中记载了八品玄武技【芒星群】,里面的玄气还能使用三次。
这个玄武技正是许尘想要的。
八品玄武技中,威力最大的技能,就是【芒星群】了。
这一招又是暗器,能够配合【镖王】使用,简直就是为许尘量身打造的。
许尘很开心。又有些遗憾。
记忆中梁书身上还有一件玄玉法器的,就是他手里那柄折扇。先前曾见他用那柄折扇,释放出一道帘幕,挡住了【镖王】的攻击。那东西至少是个八品的玄玉法器。许尘很眼红的,可惜没找到。
一家人下了不法桥,返回了青花园中,直奔刘管事家而去。
许尘还心心念念着要杀了刘管事,抢占刘家大宅。
这一路上,有诸多鬼鬼祟祟之人,挑着灯笼跟许尘擦肩而过。明显是有意为之,走近了看清楚许尘的脸,立刻就惊慌失色,逃之夭夭。
许尘很无语,抓了几个人来问话。
这些人都是被各圃主派过来的,要他们看清楚从不法桥上下来的人,到底是谁。
许尘心中明了,看来梁书在不法桥上截杀他的事儿,这些圃主早就知情,只不过是胆子太小,连靠近了看一眼都不敢,派了一群可怜鬼来打探消息。
他心中火起,鼓动玄气入喉,放开嗓子吼道:“看来今日在桥上截杀我的事,诸位都有参与。好,这个仇咱们结下了。明日午时,若是没人给我个交代,我便一家一家找上门去,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都砍下来。不过是几千两银子,老子出得起。”
这一嗓子吼得,满城寂静,针落可闻。再也没人敢上前打探消息。
一路走到刘管事家。
院子里只挂了一盏萤鱼灯,灯光绿油油的,看起来无精打采。
萤鱼灯下坐着一人,身披黑袍,双目紧闭,形似枯槁。此人正是方步平,听到许尘等人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许尘瞅了一圈,没找到刘管事的身影,问道:“刘老狗呢?”
方步平十分淡定,慢悠悠吐出二字:“跑了。”
“跑了?”许尘诧异道,“怎么跑的?”
“人醒了,自然就跑了。”
许尘无语道:“咱们不是约好了么?我出一千两银子,买他的人头。你怎么就叫他跑了呢?”
方步平回答道:“在没有收到你的银子之前,我还是刘管事的保镖。他要跑,我自然是支持的。”
许尘翻了个白眼:“得,还挺有职业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