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哥,逍哥?起床啦,咱得去看守所啦……” -“唔……”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约会内容太过丰富、和司恋在一起时情绪又太过高涨,窦逍夜里从打躺床上就一直闹卟噔的,后半夜还有点儿饿了,但他懒得起,就强挺着硬睡,结果就又饿又孤独,翻来覆去好久才彻底迷糊。 这会儿听见宝华喊他,他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情景喜剧梦,完全不记得他‘刘波er’今天为啥会有个看守所的行程。 见他家少爷闭着眼一动不动,宝华就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他,还往窦逍耳边凑,这画面多少有些暧昧了—— “逍哥、逍哥?东城看守所可在遥远的北六环,内孙子8点就放出来啦,你再不起就来不及啦~” 宝华凑得实在太近,窦逍没被拍醒,倒是被他身上那股子男子汉的热度烤得半梦半醒,终于想起了内孙子是哪孙子。 他努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扭地拢了拢被子,捂着半张脸问:“北六环?东城看守所为什么不在东城?还是东城区什么时候变大了?” 事关他家逍哥能否顺利娶媳妇儿的事都是大事,耽搁不得,宝华毫不留情地拉开窗帘,边拾掇打点、边念叨:“你东城户口你不知道?东城区的看守所好像一直在昌平,我给你的资料里写啦,在北五环外快到六环那儿,我昨儿半夜忙完才知道你回这了,还以为你是带着司恋嫌远、所以才没回东边儿,不然从那边出发还能多睡一小时,结果看了看门口监控发现你是自己回来的……不行啦,现在必须起啦,不然该堵不着他啦……” 窦逍听见宝华三番两次编排他这么快就会跟司恋……咪呼嘛嘿,虽说他的的确确早有此贼心,可毕竟他表面上一直在努力改造做个好人,他听着实在来气,再加上起床气,就抓了个枕头丢向宝华:“别磨叽了!屎壳郎死你耳朵里了?说多少回了我俩走的是纯情路线!你你、你先出去。” 宝华准确无误地接住枕头,不在意他的辱骂,以德报怨:“出去我是暂时不会出去的,你是不是得冲澡啊逍哥?要不你先躺着、等我帮你把胳膊缠上……快点儿来不及了,你今天想穿哪套衣服哇?用不用穿西装啊……” 宝华一边磨叽,一边取过保鲜膜,竟大胆地要掀窦逍被子。 窦逍感受到一丝凉意,瞬间醒过来三分之一,忙护住自己雪白的躯体、一通蹬踹退到床头,服了气了:“你干什么?我特么啥都没穿,你能不能先出去?!” 宝华不以为意:“之前我还没过来跟你的时候、咱一大帮人去鸿泰钰泉洗澡-不就早都坦诚相见过了,再说我从前跟在二少爷身边的时候他睡觉也啥都不穿,可他起床从来没跟你似的这么、这么护体,逍哥,我觉得这方面你还是从小就没适应……” 窦逍原本靠在床头迷瞪着,寻思缓缓就起来,结果被宝华磨叽的咬牙切齿,彻底清醒,还有点被他气得憋不住乐。 苦乐。 他拽着被子挡住关键部位,嚯地原地起立,脑袋升到两米多高俯视着宝华问:“适应个P!我问你,我究竟要达到怎样的自我修养,才能避免见天儿被你堵床头?” 宝华目光坚定的好像在宣誓:“等你娶到媳妇儿了,我保证就不进屋了,但我衷心希望你娶的能是司恋,因为我十分稀罕你未来老丈人。” 啊啊啊~~~!!! 用不用大早上起来就反复提醒他媳妇儿还没追到手啊! 这倒霉孩子,能不能给丫徐老二退回去啊! - 因着不想叫那大黏猴坐他平日里常坐的车,窦逍头天就对宝华交代好了,让他从徐家的保镖天团那调一辆他们的车跟着。 这等小事自然无需惊动同样钟爱裸睡的徐家太子爷,再说太子爷也不在燕城,不道上哪出差去了。 宝华就找还在那边儿当差的‘龙傲天’就给办了,不光借来一辆E300,还借来一个司机。 一路百无聊赖地到了目的地,窦逍看了眼看守所那绛红色门牌石上的九个大字不禁失笑—— 嗬,这看守所还真是大,大门能有三十来米宽,怪不得拥挤的东城区装不下它,总不能为了把这帮不法分子留在市中心,就让老百姓大面积腾退。 再看他一遵纪守法的良家少爷,竟为了解决个脑子缺根弦的小破孩儿,一大早就跑这么老远开眼来。 在路边等候时分,宝华没话找话,便就着马桁家里的事提起话头找他讨论:“欸逍哥你说,这姓马的他爸,说是上门讨债把那欠债人给吓死了,会不会是被人陷害的?其实背后关系着一个复仇案什么的,有人想让那人死、早就下好毒了,然后故意引他爸入局、掩人耳目?这么看他爸也是个社会人儿,这帮东北老炮,个保个身上都有故事。” 窦逍坐在奔驰后座,始终望向窗外,懒得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耗费脑神经:“哼,他儿子不是想穿那身皮嘛,这里边儿真要有那么多说道,就让他替他爸洗脱冤屈呗,看他这回出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