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配型成功的几率一般都不会很高,可谓是大海捞针,海城那家人是如何精准找到张定光的? 余小芳为什么那么巧就在小诊所外面遇到了拉生意的人? 她说见过中间人的长相,可调取监控后看到的,那人都是戴着帽子口罩不露脸,并且现在联系不上了。 太多的疑点,不禁令人怀疑,当初张定光在医院病情好转后又恶化,会不会也是人为? 医院,科室的医生护士,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这都还不算,秦耀还隐隐觉得有股力量在阻碍他们查案。 处处都很难,但他们作为人民警察,就是要迎难而上,还原真相。 黎焰离开蓉城,去马来西亚之前,给秦耀说过要盯住方敬凯,无论是否与他有关,都不能错过任何线索。 方敬凯从那天砸了手机之后,就没跟德叔联系过了。 德叔发信息派任务的消息他都看不见。 最后,德叔打到他常用手机上的电话,也都被他拒接。 方敬凯真的决定,要跟从前做个了断,重新生活,活在阳光下。 只能说,他一个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很傻很天真,简直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吴德良通讯工具联系不上方敬凯,只能派人过来用找他了。 这天下班,方敬凯约了女朋友去吃日料。 蒙纤纤面对这些花花绿绿,生生熟熟的食物,兴趣不大。 但男朋友面子还是要给的:“以前我跟秦悦悦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日料,今天也是你说想要吃,我才陪你来的。” 方敬凯笑道:“我就知道,老婆对我最好。” 说完递上一个堆了鱼籽的生鱼寿司给她:“尝尝这个,鱼肉很鲜甜,保证你吃一次就会爱上这个味道。” 蒙纤纤接过:“有这么夸张吗?” 半信半疑的塞进嘴里,塞得满满的,嘴巴鼓起像只仓鼠,方敬凯被她的样子可爱到了,心中眼中满是爱意的看她吃完。 蒙纤纤吞下寿司之后,点了点头:“味道还行吧,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闻言,方敬凯又笑着递上一支‘提灯’:“这个,比寿司更鲜,味道更好,尝试一下?” 所谓提灯,就是母鸡卵巢和卵巢内未成熟的鸡蛋,用竹签串起,看起来很像一盏灯笼,故而得名。 按理说蒙纤纤作为一名法医,没什么好畏惧的,可看着眼前的东西,还是摇头表示不能接受。 方敬凯也不强求,自己一口吃掉,他很享受那种蛋在口中爆汁,甜蛋液溢满口腔的感觉。 蒙纤纤有点皱眉,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可真勇!” 然后继续吃别的东西,对日料中比较常规的一些食物,她还是能接受的,两人吃得很欢,相谈也甚欢。 直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出现,打断了他们:“方医生,这么巧?陪老婆吃饭呢?” 这个声音……方敬凯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烦躁,迅速调整后笑着道:“翔哥,好久不见。” 吴德良手下的小弟,阿翔,点了点头:“那还不是因为方医生最近太忙了,咱们才没空见面的嘛!” 说完,又热情的跟蒙纤打招呼,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希望以后有机会跟蒙美女合作啊! 蒙纤纤脸上笑得客套的说好,心里则是觉得敬凯这个朋友怎么怪怪的? 并且还特别没有眼力劲儿,看人家情侣两个在吃饭,还在旁边话多的不肯走。 方敬凯脸上强装的笑意快要维持不下去了:“翔哥,你先去忙吧,等我空了跟你们联系。” “别啊,方医生,你现在可是整形医院的大红人,大忙人,平日里咱们肯定是请不动你的啊,今天遇上了,也是缘分,是天意。” 阿翔说着看了看时间:“方医生,要不你看这样,我去外面等你,你先陪蒙小姐好好吃饭,一个小时之后,咱们去见见德叔,看看他那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带着询问,商量的语气,但方敬凯知道,这肯定是德叔的意思,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一个半小时吧?纤纤下午还要上班,我把她送回单位就联系你。” “行,一个半小时,就一个半小时嘛!”阿翔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然后跟他们告别,还说祝他们用餐愉快。 待人走了,背影彻底消失,蒙纤纤问:“敬凯你这是个什么朋友啊?怪人一个。” 方敬凯继续维持他的温润与绅士:“就是一个患者家属,名堂有点多,有些难缠,不过纤纤放心,没有我搞不定的人和事。” 蒙纤纤笑了笑不再说话,明明没吃饱,可桌上的食物已经让她没什么食欲了。 方敬凯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 吃过饭,匆匆送女朋友回单位:“纤纤,我可能要晚些回来,你先睡,不用等我。” 其实不止是晚些回来,极有可能是晚上就不回来了,一会儿空了再细想个理由给她就是了。 蒙纤纤点点头:“好,你先去忙,空了给我打电话就是啦。” 看似大度说再见,其实一转身就找同事借车钥匙去了,她要跟上去看看方敬凯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瞒着她。 方敬凯一直往前开,两条街后找了个路边停车,打电话给阿翔。 然后根据阿翔提供的地址去找他,皱着眉满脸抗拒,满眼的不耐烦:“说吧,德叔找我什么事?” 阿翔笑:“合作这么久,大家都相互很熟悉了,方医生不用这么拒人于千里的态度吧?再说了,咱德叔能有什么坏心眼儿 ,不过就是想着有钱大家一起赚咯。” 方敬凯深吸一口气:“我已经给德叔说了,以后不接那样的手术了。” 阿翔依旧笑着:“那这事儿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做主,要不跟我一起去见见德叔?” 方敬凯也觉得,逃避不是办法,他需要跟德叔说清楚,做个了断:“好,我跟你去见德叔。” 车子往出城的方向开,开得很快,因为他心里很烦躁,很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