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抱着江凤华从书案上下来,轻轻往她唇瓣吻了下去,“本王可以像你母亲一样唤你阮阮吧!” “王爷随意。”江凤华挣开他的怀抱。 她开始整理裙子和发髻,唇上的口脂也被他吃掉了,就算素颜淡妆,她也美丽端庄,清丽脱俗,宛如仙子下凡。 她身段高挑,身材完美,身姿婀娜款款踱步,每一个动作都有极致的美。 她与苏婷婉完全不同,苏婷婉从不在意衣着打扮。 江凤华走到她面前,芙蓉娇面,万种风情,“臣妾好了,咱们走吧!” 谢觞被眼前的江凤华吸引,主动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出了门。 无心恭敬有礼地守在门边,“奴才参见恒王,恒王妃。” 谢觞颔首瞥了他一眼,“是曹总管让你来的。” “师傅在陛下身边伺候,特让奴才来请王爷王妃。”无心又压低声音道,“义父说陛下正在为一桩盗窃案忧心。” 无心话都说在这里了,谢觞哪里有不明白的,让他去御书房明显不是为了杨家的事,既然杨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皇上总不能揪着自己的儿子不放。 谢觞朝他道,“让人把里面收拾一下。” “王爷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奴才马上去收拾干净。”无心态度越发恭敬。 谢觞唇角微勾,曹管事的这个徒弟是个机灵的。 江凤华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无心。 只等他们朝前走了,无心才看向江凤华的背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十年不见,她都长这么大了。 十年前,无心也才七岁,他也是因为家贫被父母卖进宫做了太监,他孤苦无依,年纪又小,在宫里常常吃不饱穿不暖,还常常遭到宫里的太监宫女欺负殴打。 他进宫就是为吃一口饱饭,没想到进了宫却像是进入了地狱深渊,他生不如死,想要了结自己,直到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女孩拉了他一把,给他取名无心。 那时曹公公还不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然而她却指点他要对曹公公忠心不二,于是他站进了曹公公的队伍,后来他才慢慢活出个人样。 从此他在宫里没心没肺地活着,他唯一愿意就是再见她一次。 到了御书房,谢觞夫妻双双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臣妾参见父皇。”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沉声道,“起来吧!” “谢父皇。” 谢觞伸手扶了江凤华一把正好被皇帝看在眼中。 只见他恭敬站在一边,江凤华也端方有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江氏。”皇帝道。 “是。”江凤华恭敬跪下行礼。 “你和恒王成亲第二日进宫,朕本该去喝一杯儿媳妇敬的茶,但朕国事繁忙,就请皇后代劳了。” 江凤华低垂着头,“臣妾自该来给父皇请安的。”客套话罢了。 “罢了,都是些虚礼。”话虽如此,他也没叫江凤华起来,只听皇帝缓缓道,“今天宣你进宫,你可知为何?” 江凤华突然抬起头来,双手交叠又恭敬行了一礼,“儿媳知道。” 皇帝眼睛亮了,好一个绝色的姑娘,“你说一说朕为何要罚你。” “儿媳不觉得父皇在处罚臣妾,而是在教导臣妾。”江凤华声音琳琅,不卑不亢。 只听江凤华继续道,“臣妾是王爷的妻子,王爷做错事,臣妾与王爷夫妻一体,他该罚,臣妾自当也该罚,况且臣妾觉得父皇也并非真的在处罚臣妾与王爷,跪拜祖先,替祖先敬孝,本就是我们晚辈该做的,何来处罚一说呢。” 她若说出皇上是因为她在万民请愿书上签字,不正说明皇帝小心眼,不明事理,胡搅蛮缠,天子的威望何在,她又不傻。 谢觞才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不服皇上为什么总是针对他,江凤华避开正题却说了这番话。 他只觉得如此耀眼美丽的江凤华令他心神向往。 皇帝唇角突然勾起一丝笑意,好一个夫妻一体,好一个心思玲珑的儿媳妇。 这时,皇帝才想起恒王妃是江少傅江怀的女儿,她父亲的确是有学识的。 江凤华半点不提谢觞何错之有,缓缓又道,“王爷年轻,冲动,热血,干劲十足,但他又太激进,他为陛下分忧的方式也错了。 如果是儿媳,儿媳定会先禀明父皇详情,父皇仁爱,体恤百姓,为万民所敬仰,王爷若换种方式方法安抚百姓,相信百姓定会感念皇恩浩荡。” 杨敬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犯错在先,皇上身居高位,自当公平公正,做到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才能让民心臣服,所以在这件事上皇上是没有立场保杨家的。 他甚至不应该为杨家喊冤,毕竟证据确凿,加之杨敬已死,事情已成定局,杨家恶行又被揭露,恒王身处的职位代表的就是皇上,他的态度就是皇上的态度。 现在恒王为万民所歌颂赞扬,反过来不就是皇帝被万民所称赞吗? 江凤华早已摸透人心,更知皇家要的是什么,皇家要的是体面,恒王方法激进,却也保全了皇室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