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铮不解的问许暖：“怎么非要找那个卖布大姐呢？” 许暖解释道：“卖布大姐能找到我，证明布厂这种旧布很多，咱们如果通过她去跟厂长谈低价收购旧布，咱们能省点钱，她也能得到一些实惠。” 高云铮就欣赏许暖这种精明又善良的样子：“要不这样，我开车带你去布厂吧，就说卖布大姐介绍过来的。” 许暖摇摇头：“算了吧，我连卖布大姐叫啥都不知道，等咱们谈完合同之后，我再从卖布大姐那里拿点咱们用得上的布料吧，在哪拿货都是拿。” 说完许暖观察高云铮的表情，见高云铮没有不满的表情，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跟高云铮关系再好，也是合伙人，她担心高云铮嫌弃她自作主张。 高云铮带着许暖来到布厂，秃头的布厂厂长正在训斥工人呢。 “人家郑云一天之内就把八匹布卖出去了，你们呢？一个多星期了，十天左右最多的人才卖出去两匹，你们就是不够努力，这种旧布在市里确实不好卖，那在市里不好卖，你们不会去各个屯里卖吗？这种布耐磨耐脏，干活穿正好，你们一个又懒又滑，想要奖金还不想吃苦，我看你们是想屁吃呢，一天天的混吃等死，你们就这么混下去吧，等把厂子混黄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许暖看着秃头厂长，说一句话就用手把刘海往后面抹一下，生气的时候，那一撮刘海儿还跟着秃头厂长一起颤动，怎么看怎么滑稽。 等秃头厂长骂够了，才发现许暖和高云铮。 “最后面那俩人，你俩是干啥的？怎么随便进入我们布厂的厂里呢？” 许暖没说话，高云铮礼貌的说道：“我俩是准备跟厂长谈谈旧布的事情。” 听到有人要谈旧布，秃头厂长扶了扶眼镜瞧半天，谈合作这俩人年龄看着不大，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见厂长一直不说话，会计提醒道：“不管靠不靠谱，总要先谈谈。” 秃头厂长撇头看向会计：“还用你说？我还不知道先谈谈？你一碗馄饨，一根针都要厂里报销的事，等我忙完找你算账。” 说完又挥手让大家先散了，工人们对许暖和高云铮都很好奇。 许暖在高云铮和厂长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到处看看了。 布厂里居然也有缝纫组，大概四十多人吧，想到卖布大姐那里也卖成衣，心下了然，这个厂子应该是做服装往外地发，要不然高云铮不可能不知道，布厂也能做成衣。 “二位小友怎么称呼啊？” 许暖没想到秃头厂长说话还挺文邹邹的。 高云铮回答：“我叫高云铮，她叫许暖，是开服装公司的。” 秃头厂长细细的看着高云铮，恍然大悟：“我在报纸上见过你，咱们市里的天气预报和新闻频道也都是你的服装品牌冠名的，对不对？” 高云铮解释道：“是我俩的公司，服装公司是我和许暖合伙开的。” 秃头厂长扶正眼镜看向许暖：“年少有为啊，咱们先去办公室谈吧。” 会计和厂长走在前面，许暖和高云铮跟在后面，这一小段路程，许暖就看出来布厂现在已经举步维艰了，估计工资都只能开一半布一半钱了。 四人来到办公室，会计给高云铮和许暖一人倒了一杯热水，就主动退出去了。 他利用公款报销私人账目的事情，已经被厂长知道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减少存在感，最好这批旧布全卖出去，这样自己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 要不然估计只能被辞退了。 “不知二位小友想买多少旧布呢？” 高云铮也没跟他绕弯子：“厂长，我那边其实挺忙的，我看您也挺忙的我就不跟您绕圈子了，我需要一百匹旧布，您要是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我就在您这里买，如果价格我不满意，我就去问问其他布厂，或者让我省城的同学问问那里的布厂。” 秃头厂长惊讶的说道：“一百匹布？真的要这么多？” 高云铮认真的说道：“只可能多不会少。” 许暖上次在卖布大姐那里拿的旧布价格是，五十五一匹布，合一块多钱一米布，许暖就觉得挺便宜了，不知道秃头厂长能给什么样的价格。 秃头厂长纠结半天，本来就稀疏的头发，许暖眼见着又掉了几根。 秃头厂长把几根头发握在手里：“你们上次在店里拿到布是五十五块钱一匹，这样既然你们要一百匹布，我就给你们五十块钱一匹布。” 一匹布就便宜了七块钱，许暖觉得价格还行。 高云铮不满意：“四十块钱一匹。” 许暖震惊，一匹布便宜十五块钱，一米布都不到一块三毛钱，高云铮真敢讲价啊，许暖突然觉得他俩一会儿可能得被保安扔出去。 秃头厂长听完高云铮的话，又掉了几根头发，别说厂长心疼，许暖看着他掉头发都不忍心了。 “四十真的不行，五十五我们厂子都赔钱，要不是工人工资实在开不出来了，我也不舍得这个厂子黄了，也不会卖这么低的价格，高老板，许老板如果你俩真心想谈价格，最低就是四十五块钱一匹布，再低就算了，我们厂子员工慢慢卖吧。” 高云铮刚要同意，许暖突然插嘴：“厂长我们给你五十块钱一匹布，但是有个小忙想拜托你们缝纫组。” 秃头厂长谨慎的问道：“什么小忙？” 厂长当了这么多年了，他可不是傻子，能主动涨价，怎么可能是小忙，不过只要不是太为难他，他都愿意介绍，一匹布多五块钱，一百匹就是多了五百块钱。 现在五百块钱，至少能给十多个工人开工资了。 “你说，我先听听。” 许暖笑着说道：“快到年底了，我们服装公司的订单很多，我们缝纫组忙不过，我看您这里的缝纫组人多，不太忙，就想着能不能麻烦厂里的缝纫组帮我们公司做一份订单呢。” 高云铮就知道许暖不会烂好心，随便插话，原来是这个打算。 秃头厂长问许暖：“一份订单要做多少衣服啊？” 许暖笑着说道：“也不多，就一千件。” 秃头厂长真想一个大巴掌呼到许暖脸上，一千件还不多？五百块钱就想省了一千件衣服的手工费？这小姑娘真敢想。 “许老板，你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五百块钱换一千件衣服的手工费，这也不可能啊。” 许暖就知道厂长不会同意，不过厂长也想让工人过个喜气洋洋的年。 许暖心里计算着，怎么才能让厂长做便宜劳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