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许父做的菜还挺好吃,这豆角炖肉的味道,就是许暖记忆里的味道,离开前能尝到爸爸做的菜,许暖知足了。 许母心虚不敢多说话,一顿饭倒是吃的难得温馨。 吃完饭许弋拉着许父去试衣服,许母和许暖收拾卫生。 许母难得主动并且没有絮叨的,跟许暖一起把碗筷收拾好了。 许母想交代许暖别乱说结婚的事,没等说呢,许父穿着许暖新买的衣服出来了。 “我爸长的可真好看。” 人真是要靠衣裳,许父穿上新衣服,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许母也难得露出温柔的表情,这个男人长的确实不错,要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嫁给他。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许父很不自在,不好意思的回去把衣服换回来了。 “爸,新衣服穿着好看,就穿着呗。” 许弋还想着跟许父一起穿新衣服呢。 “这么好的衣服,得留着出门或者家里来客人再穿。” 许父换好衣服,空气突然安静了,四个人站在厨房,表情各不同。 许母还是心虚,想早点休息,把许暖嫁人的话题躲过去,许父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许暖眼睛都在调皮的弟弟身上,许弋一直在摆弄那双旅游鞋。 最后还是许父先开口:“一起去大屋吧,刘红英说一下,许暖要嫁给谁?” “啪嗒”一声,许弋的旅游鞋掉在地上了,他没顾着捡起来。 走到许母面前,问道:“妈,你不会要把我姐嫁给陈玉贵吧。” 他记得,母亲早上说的就是带大姐去看烧伤的陈玉贵,晚上回来就说嫁人了,他直接问,是希望母亲给他一个否定的回答,他那么好的大姐,怎么可以嫁给那样的一个废人。 许母见大家都看她,直接摆烂。 “进大屋吧。” 四个人来到大屋,许父靠着墙坐在炕东边,许暖和许弋坐在凳子上,许母坐在炕西头,想了半天说道。 “我是把许暖嫁给陈玉贵了,陈玉贵给咱家一万块钱彩礼钱。” 许弋的心都要碎了,他站起来,不敢相信,眼神坚定的看着许母。 “我大姐不嫁。” 许母也站起来直接推开许弋:“你离我这么近?怎么你要打我啊?你打啊你打啊,我就没见过谁家儿子敢打老娘的。” 许父站起来走到许母面前,抬手给了许母一个大嘴巴子。 许母先是愣了一下,结婚这么多年,无论她怎么作,怎么闹,拿钱给弟弟妹妹花,动不动心情不好还打许向东几下,骂他几句,许向东都很少打她,最近每次打她都是因为许暖。 许向东现在想打死许母,居然为了一万块钱就把许暖卖了。 许母反应过来之后,开始连哭带嚎。 “哎呀不活了,许向东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打我,你比我大九岁,我嫁给你快二十年了,给你生了两个孩子,每天累死累活的跟你干活儿,你居然动手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完就站起来扑向许父,对着许父的脸就要挠,许暖开口了。 “您要是把我爸脸挠坏了,明天我就不去县里了。” 许母的动作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但是在老许家没受过这么多委屈的许母,继续哭嚎。 “我把许暖嫁给老陈家怎么了?陈玉贵以后是废了,许暖嫁过去不就当家作主吗?你姑娘一副窝囊的样子,嫁给谁家能不受欺负?只有嫁给这种人家,人家不止不欺负她,为了儿子还得供着她呢。” 许母找纸,擤完鼻涕继续嚎。 “这个家从上到下都是我管着的,你们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许暖嫁过去什么都不用管,她公公婆婆就会为她做好一切,许弋也十六了,就他这个成绩高中肯定上不去了,无论下学种地还是学技术还是娶媳妇不都得花钱?我要一万块钱彩礼是为了我自己吗?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许父和许弋的眼睛红红的,许暖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从前的心寒,悲凉,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麻木了。 “许向东,你要是有能耐,也不用我卖女儿了,村里大部分都是砖房了,就咱家还是土房,村里人家拖拉机都比咱家的好,我就问你许弋过两年找不找对象?盖不盖房子?用不用给女方彩礼钱?这些钱你从哪里?你个窝囊废,没本事的,你以为你姑娘夸你两句,你就真有本事啦?我呸。” 许向东张嘴:“如果不是你总是把咱家钱给你那个败类老弟花,咱家能过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说,你真的当我心里没数?” 许母眼睛一转,她也不害怕,她认为每年赚多少钱,家里花多少钱,许向东都没数,她就是不承认,许向东也没办法。 许母跳起来指着许父的鼻子骂:“许向东,你个王八犊子,你今天当着俩孩子面儿,说清楚,我给我老弟花了多少钱?能让咱家过得这么差?明明是因为许暖不是男孩儿,咱家二胎罚钱欠的饥荒多,你爸死前欠下的钱,你没本事赚的又少,家里才会过成现在这样,你少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