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直接从炕上站了起来，要不是骨子里的孝道压着她，她现在真的很想把许母从炕上推下去，揍一顿。 “刘红英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就想睡一觉是犯法了吗？要是犯法了，你让警察来抓我啊。” 说完蹲下去看许弋的脸，现在已经有点肿了，许暖心疼的哭了起来。 许弋见许暖哭了，慌张的找卫生纸，给许暖擦眼泪。 “大姐，你别哭了，我真没事，这点伤过两天就好了。” 许暖非常自责：“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一直忍气吞声，刘红英也不会得寸进尺的总想收拾我，为了维护我，你挨骂挨打，下地干活，都是大姐的错。” 许弋性格不服管教，偏偏很听许暖的话，要不是为了让许暖不下地干活，他早就跑出去玩了，哪用得着天天在地里干活儿。 她总想着自己报完仇就走了，走之后赚多多的钱，以后给许弋好的生活。 反正也没几天了，忍忍就过去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妈这么狠，一巴掌想毁了她的脸，女孩子的脸多重要，她不信她妈不知道，只是无所谓就是了。 许母第一次见歇斯底里的许暖，红着眼睛，头发有些乱，看起来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许母有些心虚，但是长期暴力许暖，加上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她大声质问。 “你现在连妈都不叫了？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谁家好姑娘一躺躺一天啊？” 说完又找苕帚想打许暖。 许暖非常硬气，来到厨房，找到厨房的苕帚交到许母手里。 “来，打死我，你今天打死我，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从明天开始家里的活儿我一样都不干了，我没出生之前，这些活儿大部分都是你干的，我从五岁开始学做饭，做家务，够不着灶台的时候我要爬到凳子上炒菜，整个屯里问问，谁家孩子五岁开始做饭炒菜？” 接着许暖把许母给她买过的衣服全都从衣柜里拽了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你养我了，多辛苦，难道我长这么大，我爸就没养我？我的口粮都是我干活换来的，我的学费都是我干活赚来的，你养我什么了？这些破烂衣服还是我营养不良的身体？” 许母接过扫帚去没像平常一样直接打许暖，她不是怕许暖也，不是被许暖镇住了。 她跟别人已经商量好，后天就要给许暖相亲了，如果这个时候把许暖逼走了，彩礼的三千块钱不就没了吗。 许暖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我爸不喜欢我，你更是虐待我，既然这样为什么生下我？就算我自己犯贱非要投胎到你肚子里，你不想要我，你可以掐死我啊，不想要的孩子有一百种处理方法吧？” 许母不敢相信许暖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此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许暖。 “你为什么不弄死我？你为什么没弄死我呢？不是你心疼我，也不是你自己多善良，是因为你知道我能当个丫鬟伺候你，还能换彩礼一举两得啊，只是你自己没想到，计划生育政策下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能弄死我了。” 许母也有些愤怒，愤怒许暖说中了她的想法，这让她很恼怒。 “从前是我孝顺，但是既然孝顺你，顺从你都不能让你对我好一点，反正也要被你换彩礼的，那你就好好对待我，我要是不顺心，你就算给我介绍对象我也能给你闹翻天，三千块钱的彩礼，我让你看得到，拿不到。” 许暖一直想低调一点，忍一忍报仇，今天实在忍不下去了。 许母拿着苕帚看着面前用痛恨眼光看她的许暖，突然开始哭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己的孩子懒，骂两句都不行了，我骂你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在家这么懒，你以后嫁人怎么办？你婆家不得把你撵回来啊。” 说完假模假样的开始抹眼泪，许暖知道这是许父进院子了。 许暖现在谁也不怕了，许父大不了就是瞪她一眼，然后不搭理她，又不会打她。 “既然刘红英你觉得我嫁人之后会吃苦受气，那我就不嫁人了，你也别整天惦记彩礼钱了。” 许母立刻跳起来。 “不嫁人怎么能行呢？你不嫁人三千块钱从哪来？没有三千块钱，你老舅拿什么买摩托车。” 许母情绪激动，没有过脑子说出来的实话，让许暖更加心寒了。 她以为许母要这三千块钱的嫁妆钱，至少是想盖个砖房，让许弋以后相看对象时体面一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老许家这三个人，都不抵你那个废物老弟，我以为你不爱我不爱我爸，至少是爱许弋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许暖转头看着许弋，悲从心起，怪不得前世许弋从牢里出来后活那么差，原来是许母把家里赚的钱都给了她弟弟，家里一直被拖累着很穷，他得不到一点助力，身份又很敏感，他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刘红英，你真是这么想的？” 许父从门口走了进来，许母刚才一时激动把许父忘了，赶紧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被许暖气的，一时冲动说的话，老许你别信许暖的，这死丫头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想让家里不安宁。” 许父把许母的手甩开。 “你要三千块钱彩礼，从来都没想给许暖拿回去一分一毛，或者给许弋盖个砖房，以后好找媳妇，你只想拿卖女儿的钱，去给你弟弟买摩托车？” 许父突然发现无论这么多年他怎么做，刘红英都一副应该并且欠她的样子。 明明是她自己非要嫁过来的，明明他问过的，为什么，日子还是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许向东这样的表情让许母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了，结婚这么多年许向东一直都是让着她，她说什么是什么，家里赚多少钱也不知道，唯一的爱好就是抽烟，烟卷就没怎么买过，几乎都是抽旱烟。 他突然露出失望的表情，许母很心慌。 “刘红英，既然你瞧不起老许家所有人，那咱俩离婚吧，你找个更有能耐再婚去吧。” 说完回屋了，灯也没开，许母赶紧走回屋里，屋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应该是许母在哄许父。 许暖了解许父，许父嘴硬心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对她只是冷暴力，没打过她一下了。 “姐，你还生气吗？要是消气了，咱们吃饭行吗？我真的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