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和许弋说说笑笑的时候,许母回来了。 许母看到姐弟俩笑着聊天,眼睛里闪过异样的眼神。 许暖从母亲进屋开始,就已经偷偷打量她了。 之前自己居然没发现。 母亲从进屋开始,眼睛就已经开始乱转,等着算计她了。 能算计什么呢,现在暂时是,洗衣服做饭,喂鸡喂鸭喂鹅喂猪。 果然许母,扶着腰慢慢的走进许暖的房间。 许暖低头喝着水,没有像平时那样,见她扶腰,就赶紧上前扶她坐下,然后给她捏腰捶背。 许母见许暖没有动作,接着开始哎呀哎呀的呻吟起来。 许弋听到许母的声音站起来,上前扶她。 “妈,您腰疼啊,快坐一会儿。” 许母顺着许弋的手,坐到炕上。 一只手扶着窗边,一只手扶着腰。 见许暖一直喝水什么也不说,她先开口了。 “老大,你咋样了?” 许暖喝着水,不冷不热的回答。 “还晕着。” 许母听完脸色不好看,继续说道。 “你晕着你就躺着吧,我去给你们做饭,我这一天啊就是苦命啊,干一天活儿回来,连个热乎的都吃不上,还得伺候一家人。” 许弋赶紧拦住许母。 “妈我去做饭,我不会做别的,但是我会蒸鸡蛋糕,咱们一人一碗鸡蛋糕拌大米饭,我再摘点小青菜蘸酱,也香着呢。” 许母见许暖没动弹,许弋要去做饭,赶紧站直了身体。 “妈没事了,妈去做饭,你一个大小伙子做饭,让人笑话。” 许暖嘴角苦涩,前世母亲把这样的话天天挂在嘴边,她那时候只要听到苦命这里,不管下地多累,都会直接动手去做饭。 原来母亲一直心疼弟弟,她说的这些话,原来就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啊。 许母又站了一会儿,见许暖还是没动静。 嘟囔一句。 “都是要债的啊,冤家啊。” 许暖喝完水,躺下来,把房间窗帘拉上。 许母又开始摔摔打打,许弋试图去做饭,许母还是不让。 许暖明白了,就是演给她看的,就是想让她去干活,去做饭。 自己前世眼框里是没有眼珠子吗? 怎么就眼瞎成这样啊。 此时的她没有眼泪,前世每天被打被骂,男人带着小三回家住,她眼泪早就哭干了。 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好哭的。 许母把锅盖敲的叮当响,不时看向许暖的房间。 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懒,平时只要她哼唧几声,就赶紧抢着干活儿的,今天怎么一动不动。 看看儿子在压水,她就更气许暖了。 家里一共就俩孩子,许暖要是男孩,就不会生老二,不生老二,也不会罚那么多钱。 不罚那么多钱,现在日子就不会过的这么难。 许暖不多干点活儿,那些被罚的钱,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看她躺着自己就难受,许母都说浅了,她是看到许暖闲着就难受。 每天,天刚亮就得跟丈夫去地里干活儿,中午得回来做饭,晚上还要洗衣服做饭刷鞋,儿子在家务活儿这方面肯定指不上了。 好在许暖还行,知道心疼她,从地里回来,家务活大部分都是许暖在干。 她好歹还能歇歇,心里还得劲儿点。 今天刚跟邻居显摆完,许暖多懂事多能干。 回来就看到她什么也没干,饭也没做。 就在那躺着,是拿自己当公主了吗? 自己妈辛苦一上午,也不知道做好饭等着,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儿子还要给每个人做碗鸡蛋糕,这鸡蛋还得攒着卖钱呢,要不然生活费哪里来? 一个丫头,就算学习好又有什么用,十八了还不是要嫁人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个给彩礼高的姑爷。 许暖长的白净好看,小圆脸,如黛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而小巧的鼻子,如盛夏樱桃般的嘴唇,一米六四的个头,勤快能干,唯一的缺点就是营养不良,身体发育的不太好,看着太过单薄。 多给补补的话,肯定能嫁给好人家,还好自己把那个顾家的小子撵走了。 一穷二白的家,肯定没彩礼,没彩礼,家里什么时候盖大瓦房? 没有大瓦房,儿子能娶到好媳妇吗?自己老弟摩托车钱,从哪来? 这些事,里里外外只有她一个人想着,真是命苦啊。 许弋看许母做饭叮当响,提醒她。 “妈,大姐晕了两天了,好不容易休息会儿,您做饭能不能小点声啊。” 许母听到这话立刻就炸了。 “晕了两天也睡了两天了,就算是头猪也该休息好了吧?还要躺几天啊?这么躺下去家里的活儿谁干啊?衣服谁洗,饭谁做?我坐月子的时候,还啥活儿都干呢,她都歇两天了,还不行吗?” 许暖用被子把脑袋盖住,她今天死活也不会出去做这顿饭。 见许暖还是没反应,许母哭哭啼啼的跟许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