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钊不但带着sam,hank和ram几员大将,还有几个大陆军方给他派过去的,以及公司安保部的一帮子,再加上韦德,浩浩荡荡,二十多号人。 但这二十多号人从上到下,除了墙头草安秘书,全部反对他的行为。 设想,三更半夜,茫茫大海上,火山背面的山洞里哒哒哒的全是枪声,万一是海盗们在火拼呢,又有多大的可能性,里面就有老板太太? 大半夜的,路过火拼现场都很危险的,就连狗都知道,看到有俩人打架,得夹着尾巴开溜,可天真如聂老板,他就不懂,他还不怕,招摇路过。 当他下令停舰的时候,才新雇来的几个操作员你看我,我看你,都快哭了。 结果他掏出一本摩斯电码来,在大陆保镖的传授下,好死不死的就发起了电码。 Sam是保镖副队长,一看这不行,组织人员拿枪的拿枪,装炮的装炮,全员戒备,因为哪怕他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里面的船只看到不懂的信号,冲出来就要干仗。 聂老板的样子很搞笑,这两天因为心情不好,他拒绝发型师碰他的头,脑袋乱的像鸡窝,分明昂贵的名牌西服,可他已经两天没有换衬衣了,领子竟然起了渍。 他自己应该也很恐惧,手搭在无线电台上,一直在微微轻颤。 他就好像一个小孩儿,点燃了一颗巨型炮竹,然后蹲在原地,好奇的等着它爆炸。 可他是个成年人,还是大BOSS,他要耍任性,别人也拿它没办法。 Sam也只敢瞪狗腿子安秘书一眼以泄愤。 就在突然间,无线电响起杂音,sam也旋即举枪,操作台的驾驶员目光也瞟了过来,而于同一时间,无线电里传出聂太太的声音:“我在呢,我很好,很安全。” 字不多,总共九颗,但每一颗都是千足金的重量。 聂老板最在意的事情就一件,太太安不安全,有她这句回答,就足够了。 他有时候也很蠢,甚至于,蠢的可笑,一把抓起对讲机,他说:“阿柔,我不是来故意打扰你的,你忙你的,我在这儿等着就好。” 一艘巨大的重型舰,他即使想进山洞他也进不去,大晚上的,这会儿外面起了大浪,似乎还要下暴雨,也没人敢往他下船,他也只能在这儿等着。 他那种傻傻的,又卑微的神态很可笑的,但千里迢迢而来,都不敢打扰人家,只敢在远处默默的等着,更可笑,就不说安秘书了,sam不太听得懂粤语的,都被他给惹笑了。 聂老板竖耳听着,半晌那边才传来一个字:“好。” 又等了半天,一无动静,他才吐了口气。 但虽然他向来在太太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不过对着保镖和秘书们则是重拳出击。 猛然回头,颓丧了好几天的聂老板于瞬间回血,问安秘书:“浴室怎么样了?” 船上当然有淋浴区,但下水是堵的,电热水器也是坏掉的。 安秘书忙说:“阿宽在修,我现在就去看。” 聂老板又说:“去看看冰箱是否开始制冷,可乐是4度,不是0度,还有,检查热水壶,刚才我闻过,它有一股胶味,你必须马上解决它。” 新买的烧水壶大概是在机车床上残留下来的胶味,要普通人,喝几回胶味没了就好了,但是聂老板不一样,他拥有狗一般灵敏的嗅觉,水壶也需要清理干净。 安秘书忙说:“水壶我已经清理过了。” 聂老板坚持:“再去烧一壶,先端来给我,要确定没有任何异味才好。” 安秘书还能说什么呢,他都能被挑出毛病,这老板一般人伺候不了的。 他说:“好的,我马上去。” 聂老板再看sam,用英文问:“你确定这样的天气无法下海?” Sam想了想,反手把枪递给了老板:“下海或者枪毙我,您选一样吧。” 夜色中,可见海上乌云滚滚,虽然中型舰的稳定性足够好,感受不到浪的幅度有多大,但只看不停舔上驾驶舱玻璃的浪头,就可知此刻的浪有多大了。 聂老板嘴里说让太太忙她的,自己不会打扰,会乖巧的等,但其实此刻已经急的在驾驶舱时走来走去,团团转,只恨钱不是万能的,压不下外面的大浪罢了。 不过菲律宾的天气是,风浪来的急也去的猛,转眼间暴雨袭来,雨串成线砸在驾驶舱上,中型舰的所有排水渠齐开,水哗啦啦的顺着排水渠往下倾泄着。 但也不过三五分钟,外面立刻风平浪静,天边还升起一轮明月来。 聂钊再看sam,sam也立刻说:“我这就放船,我陪您一起去。” 另一边,陈柔和岳中麒他们正在整理并统计阿蛤这艘逃亡船上的货物和钱财,以及,商量该怎么处理。 船上,整个货舱里塞的满满的,全进各种货物,而国际警察对于这些货品的态度向来是就是销毁,岳中麒于是无线电联络陈恪,请求支援。 因为普通的火只会让毒口二次冶炼,要想彻底销毁,需要至少1400的高温,在没有特制高温炉的情况下,他们就只有一个办法,往里面加入巨量的硫化物和汽油,一则可以破坏毒品的性状,再则,也可以把燃点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