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服一个西服,俩男人面对面,眼神对峙。 基于小叔对自己无责任的信任的袒护,聂嘉峻站到了他身后。 聂嘉峪不明就里,但直觉事情不小,也走了过来。 而霍岐纯属被陈柔给坑了,当然,也是他太过立功心切,想着顺走一个聂老板的傻侄子,看能不能为梅潞和聂耀的案件找个突破口,又正好聂嘉峪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儿,他冒了个险,张嘴说对不起的同时伸手就提溜孩子。 聂钊跟陈柔不一样,既不欣赏霍sir,还如临大敌,眼看对方探手就抓人,他也是个男人,平常也练点拳击的,反手就握上了霍sir的手腕,声厉:“你想干嘛?” 霍sir还在笑:“不是,聂主席您听我讲……” 聂钊声再厉:“get out!”出去。 霍sir也不想得罪这位纳税排行榜第一的男人,拽手:“聂主席,对不起,但是……” 聂钊直接上手推人了:“get out of!”马上出去。 他觉得不对劲,又回头问:“宋仔你在干嘛,没看到有警察正试图非法取证?” 宋援朝也不想的,但是老板娘专门叮嘱,不允许他动的呀。 见他不动,聂钊要喊外面,已经去休息的保镖了,再这样闹下去,可怜的霍sir就不但要被陈柔摆一道,还要被聂老板的人从家里扔出去了。 陈柔一看事态发酵的也差不多了,忙赶了过来,先闻聂嘉峪:“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儿,怎么回事,你都还未成年呢,不会悄悄喝酒了吧?” 霍sir一看聂太太挑穿了事情,也不往前赶了,聂钊一听他的小侄子有可能喝了酒,再一闻,他身上果然一股酒味儿,当然也停了手。 聂嘉峪搧搧衣服,看宋援朝:“说吧宋仔,怎么回事?” 宋援朝上前一步,说:“我正在用酒精给狗舍做消毒,没小心,洒二少身上了。” 其实是陈柔授意,让他给聂嘉峪洒的酒精,但总之,全凭她说吧。 但这就搞得霍sir很尴尬了,他本来以为自己今天可以抓个大料,带一个聂家的少爷回局子的嘛,但当然,他又不傻,感觉出来了,今天聂太刻意喊他来家里,又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诱导他,显然别有用心。 但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折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幸好聂老板也没有再计较,伸手相请,或者说逐客,霍sir就出门了。 但当然,作为一个正义且有自尊的好警察,他今天被陈柔搞的有点生气,气悻悻的走到他的大哈雷跟前,双手叉腰,抬脚想踹车吧,又没舍得,终是叹了口气。 “霍sir!”是陈柔,在身后喊他。 霍sir收敛了丧气,强撑笑容回头:“聂太。” 陈柔做了一回飞猴,心里也过意不去,想转着弯子给这位霍sir一点补偿,手拍上他的摩托车,先问:“你这辆车花了多少钱?” 要说他的大机车,霍sir作为一个爱车之人,就得炫耀一下了:“一万二。” 但他突然意识到,一万二的摩托车于他来说价格已经很高了,但于聂太来说,它甚至不及对方的一套衣服或者一双鞋子,就又改口说:“是辆很优秀的车。” 陈柔先递给他一张十万块的支票,再手摸排气管,说:“它的流畅性还需要升级,如果是碳钢的高流量排气管,再加上专用消声器,会更好。” 霍sir一看支票,首先想的是,这位聂太是不是想贿赂自己。 他来聂家,当然带着录音笔,准备要随时取证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提到了机车的改装,而且一张嘴就是专业,本来打开,立刻又关掉了录音笔。 陈柔再拍车身,又说:“是原装发动机吧,那也太可惜了,如果是我,我会改成100立方的发动机,还有轮毂,你不觉得纯黑色会比银色更炫?” 霍sir是个机车爱好者,也有一些女机车友,但她们基本都是机车美人,喜欢的是性感的红色或者热辣的橘黄色,而霍sir最钟爱的,就是纯黑色。 当然了,他面前不是那些玩机车的性感美女,而是端庄大方,却又亲和力满满的聂太,可是她关于机车改装的每一句话都跟琴弦似的,扣在了霍sir的心弦上。 刚才有多丧气,此刻的他就有多惊喜。 他跟陈柔见的面可不少,但今天是头一回交谈,才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的知音。 双手握拳又狠狠两碰,他说:“好,等攒够钱,我就按您的建议来改装。” 他不是不想改装,而是工资还要用来养家,没钱改装。 陈柔指支票,笑着说:“先按照五万块的体量来改装吧,在你的车上做实验,然后给我改装一辆一模一样的,对了,消音器需要活动性的,因为,你懂得……” 改装摩托车有一半的魅力,就来自于它的超大引擎在加速时爆发的轰鸣。 霍sir以为那十万块是贿赂款,结果竟然是用来改装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