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紧握着枪,且手指在扳机上的时候,伸手夺枪会被当场轰穿胸膛,抬手打枪,因为人的整个身体需要全部用力,躲闪就不够及时。 最快,且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双手的虎口位置去打枪。 那一招也是经过无数军人用生命来验证的。 其原理是,当敌人瞄准你时,他的目光聚焦在你的面部,如果双手同时缓慢往下放,在三秒之内敌人是不会注意到的,而只能在一秒内用双虎口击打敌人持枪的手腕,让他手腕腹背皆遭打击,枪将非常容易脱出,人也将更容易躲闪。 刚才陈柔用的就是那一招,陈恪还好,岳中麒和王宝刀都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 可是聂太她不但成功了,而且在之后连续躲过两把匕首。 她还是那套清爽的运动服,因为陡然打过来的灯光,自己在暗处,岸边的三个国际警察却被灯光陡然照亮,在她回眸一瞥的瞬间,陈恪跌跌撞撞,踏水而来。 他额头上,汩汩的汗水在往下流,他的肩膀在疯狂颤抖,他伸开双手,磕巴:“来!” 船还在突突,陈柔一伸手,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到了岸边放下,又吼岳中麒和王宝刀:“还不去把人给处理了?” 再双手搭上陈柔的肩膀,将她整个人一提:“下次可不能了!” 这就是真正的亲人,父亲才会有的态度了。 岳中麒的嘴角笑的跟弯上弦月似的,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还不忘给陈柔竖大拇指,王宝刀也一样,看她一眼就要笑一下,跟岳中麒耳语:“这聂太,可太牛逼。” 他们的笑跟断了气的海盗形成刺目的反比,岳中麒说:“她还会开飞机。” 王宝刀嗷的一声:“不是吧?” 又感叹:“也对,只有这种女同志才配得上聂老板那种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人。” 岳中麒捏双拳,蹦蹦跳:“她是咱们种花爱的人,种的国人,不是洋妞。” 王宝刀跟他唱反调:“不对吧,人家是香江人。” 岳中麒反问:“香江不是咱的,再过十年,老子第一个过港,插红旗。” 王宝刀一想也是,美滋滋:“对对,是咱的。” 岳中麒再笑:“她可真好,我是越看越好。” 王宝刀觉得不对:“岳队,你别这样,人家有老公的。” 岳中麒刚准备点火,手一顿:“宝刀,你这思想有问题呀,这要搁十年前,你他妈是要被关牛棚里思想改造的,你怎么能有那么龌龊的思想?” 王宝刀一看陈队在岸边竖着耳朵听呢,连忙说:“岳队我求你了,小声点。” 岳中麒越想越生气:“你的思想不止龌龊,还肮脏,你让我厌恶。” 却又笑:“我都不敢想,如果能跟她一起执行任务,我得多开心,我觉得她水平比陈队还牛逼,他妈的,一女同志呀,那水平简直了,无敌了。” 他的思想确实既不肮脏也不龌龊,而且只针对战略战术,还要感慨一句:“这他妈谁教出来的,人怎么能牛逼成那样?” 陈恪看他俩来磨蹭,生气了:“你俩是想把附近的人都招来吗,搞快点!” 再看陈柔,声音又低了不少:“让他们先处理,我送你回去。” 陈柔点头:“好。” 但又问陈恪:“陈队,一开始你是相信那个女人的,对不对?” 陈恪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虽然话难听,但陈柔不得不说:“一般情况下,我们对于战俘会做至少三次审问,并来核对其三次的口供是否一知,但我猜你对那个女人没有,你觉得她可怜,就直接下令,准备要放人了。” 如果不是想了许久,才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位风华绝代的小姑姑的女儿,陈恪的感触不会那么深,但是太可怕了,他那受尽疾苦又客死异乡的姑姑唯一的女儿,因为陈恪的马虎大意,差点就死在他面前了,他却只会说:“对不起。” 明知爸爸已经很痛苦了,但陈柔又说:“我猜在菲律宾,你这样放掉的人也不少。” 军人也是一代代的在进步,所以到了岳中麒当老大,他会表面说要善待妇女儿童,但私底下会指着他们的鼻子说:“如果你们因为心软而被童子军和女人干掉,你们就算死了我也要笑话你们,没用的东西,该死!” 陈恪上了快艇,却顿在原地,轻声说:“对。” 陈柔是越相处,就越尊敬,敬仰自己的爸爸。 是的,他太过善良,甚至善良到有点蠢,但作为一个军人,他没有大多数人那种刚愎自用,反而虚怀若谷,她才稍稍提醒,他就发现自己的问题了。 仗一直打不完,还越打越艰难,除了海盗确实多,战局确实难,还有个问题就是他太过心慈手软,总是只针对男性,放走女性和孩子。 但在一个全民皆盗的地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陈恪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脸上的痛苦足以陈柔看出,他的内心有多么自责。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