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赌船上,叶家的话事人叶添也是甫一见面,就发觉聂钊父子的不对劲了。 聂荣上了赌船之后就坐上轮椅了。 游轮上有电梯,从外围的一套套海景大客房,再到内部的一间间赌场,今夜所有灯光全部开启,虽然服务人员比较少,但也早就各就各位了。 而等待聂家两位老板的检阅,按理来说就该聂钊或者陈柔推着轮椅的,这样叶家人也好拍照片,明天发新闻的时候用。 可聂荣非但拒绝聂钊碰他的轮椅,甚至只要聂钊站到他身边,他就会自己推轮椅挪开,这就搞的叶添叶老板很被动。 偏偏他们家的赌场还是在他父亲那个年代,由他父亲和韩玉珠交涉来的合作,他跟聂荣不熟,跟聂钊也不熟,一路就只能是干巴巴的做介绍,聂氏父子皆是一脸的如丧考妣,听的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好不容易经过一排骰宝机,聂荣总算赏光,抓起一只玻璃盖,问:“这是自动的?” 叶添笑着说:“对的,全自动骰宝机,要不聂主席,聂总,你们也试玩一把?” 有人全程摄像的,按理已经上了船,又是来撑场面的,他们父子就该玩上一把,明天叶添发通稿的时候也好配照片。 聂荣看上去也想玩的,叶添就忙着看聂钊,疯狂给暗示。 聂钊还算给面子,也上前,捉起了两枚骰子:“阿爸,要玩一把吗?” 聂荣立刻放下玻璃罩,语气冷冷说:“算了,我和阿耀跟你不一样,对任何一种赌术都没有任何兴趣,我也希望我家的孩子永远不要碰这些东西。” 叶添都找好角度要拍一张聂家父子合框,其乐融融的照片了,但就这么没了。 他还得帮忙找圆场:“聂主席严以教子,聂总也是年纪轻轻,天纵英才。” 聂荣意味深长:“叶老板,相比之下,我觉得我家阿耀要更乖一点。” 所以这是明摆着说二儿子更好吗? 叶添看了眼聂钊,赶忙笑着说:“咱们上甲板转一转吧,甲板上也备好了茶点,聂主席您也正好从游轮的角度游览一下香江风景吧。” “你安排就好。”聂荣依旧淡淡的。 总共六层楼,下面已经转完了,大热天的,在甲板上喝点茶会是不错的选择。 而这游轮的甲板格外的大,有个巨大的游乐场,不但可以游泳冲浪,还有向下十米高的跳板,可以直接跳到三楼的游泳池中。 最前面是个露天茶吧,就是供游客们在晚上吹海风,观夜景。 此刻整个会场一片清寂,只有聂家两位老板,可以坐在茶吧里欣赏无敌夜景。 但一行人刚刚上甲板,就在叶添准备请客人入座时,突然,他的秘书直戳戳的把大哥大摁到了他的耳朵上,秘书的额头在冒大汗珠,嘴唇也在上下打颤。 …… 叶添听了片刻,嘶声说:“什么叫有定时炸弹,你们不要吓唬我。” 再低吼:“我们叶家来之前打点了香江所有的社团,还给警方赏过大笔花红,我们是交了买路钱才来的,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们!” 远处响起隐隐的警笛声,叶添的随行团队也有七八个人,此时脸色全变了。 聂家的保镖们虽然没有接到正式的指令,但也围到了两个老板的周围。 叶家在澳城就被赌王家族压着打,公海赌船是他家唯一破局的方式,可这还没开呢,就来香江做个宣传,各路神仙他都打点过了,哪里来的定时炸弹? “什么叫炸弹在油箱里,什么叫一旦爆炸整个至尊宝号都将不保?”叶家的话事人当然不傻,叶添示意秘书安排聂家父子下安全舷梯撤退,边对着电话说:“我要求你们警局马上联系于峥嵘于sir,要他立刻上船来,他必须解决掉这件事。” 甲板上总共十来号人,也就聂家和叶家两家的人。 但要论财富值,他们跺跺脚,香江带着澳城都要抖三抖。 但就说寸不寸,偏偏就今天,这帮人遭遇定时炸弹袭击了,刚刚装饰一新的至尊宝号要炸掉了,而到了这一刻,聂氏父子反而平和了,聂荣终于手推轮椅,挪到了聂钊的身边,并给了儿子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还够着手,拉过聂钊的手拍了拍。 他们父子终于默契了,叶添叶老板却要崩溃了。 挂了电话,他终于艰难张嘴:“聂主席,有炸弹,船不安全了。” 他的秘书忙问:“老板,是不是要撤。” “当然要啊!”叶添在嘶吼,都顾不上再给聂家父子道歉:“赶快撤!” 顿时甲板上所有的人于瞬间起跑。 叶添边跑还不忘再拿起电话怒吼:“我要求于sir立刻上船,搞定这件事,一旦至尊宝号炸在香江,那将是香江警界的耻辱,也是于sir懒政怠政的表现,我和聂主席下届也绝不可能再选他警长,他让我太失望了!” 这时秘书和叶家的保镖已经把紧急撤退的路搞好了。 他们撤退时走的是一条外挂在船体外侧的临时舷梯,舷梯可以直接从甲板到达船体的负一楼位置,在负一楼有个安全出口,上面有绳索可以继续下降,一直降到海平面上,旁边还有备用的快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