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于峥嵘于sir。 此刻他携同家人们,就在后天聂氏父子要光临的地方,叶家的游轮上。 游轮总共六层楼高,有客房,有露天的娱乐施舍,还有一整层楼的豪华餐厅,表演大厅,然后就是各种博彩设施了,百家乐六合彩,老虎机摇骰子,样样都有。 这样的大赌船总共三艘,名字也很好听,一艘叫七彩星号,一艘叫同花顺号,而最大最豪华的一艘,就是聂家父子要上的一艘了,它叫至尊宝号。 于峥嵘当然是被叶家人请来的。 如今的世道乱,香江道上也有赌帮,而且在客源和赌术方面一直争不过澳城,属于被澳城压着打,在这种情况下澳城的赌船公然开到香江,就必须有人撑腰。 于峥嵘于sir就是那个帮叶家撑腰的人。 而利益交换是,他可以借此遏制香江赌业的发展,并于公民中赢得好声誉。 至于钱,他已经不需要了,他早就在中环港的时候,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他通过太太在瑞士银行开的账户上存着十几个亿,这辈子都花不完。 此刻他和叶家的话事人叶添,父亲于亨和两个儿子,和光和煦一帮人围在一处,正在看他太太郭娴随便摸的两张骨牌。 她是随便摸的,她也不懂得如何赌,但才把牌翻过来,叶添就说:“哇,于太手气太棒了,丁三配二四,这可是牌九中的至尊宝,顶级好牌。” 于亨也笑着说:“阿娴这手气真不错,要不试着赌一把?” 郭娴回头看俩儿子也牌也看的兴致勃勃,连忙推开牌,说:“好啦,热闹我们也看过了,赌桌这种地方虽好,但我家的孩子是不能来的,我们也该走了。” 于峥嵘拍拍太太的肩膀,说:“你先带孩子们下去吧,我和阿爸再看看安保情况。” 叶家话事人叶添忙说:“于sir,我陪您一起,给您做一下介绍?” 于峥嵘脸色一阴,说:“有很多涉及安全的隐患,还是在我不分心的情况下查起来更容易发现,所以……” “聂主席抱病前来,安全方面事关重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于sir您慢慢看,咱们晚上……”叶添还没说完,于峥嵘立刻说:“我晚上还有会议的,sorry!” 就这样,他把叶老板精心准备的饭局给推掉了。 一身警服笔挺,他跟他爹俩一路走到了甲板上,终于于峥嵘说:“真是意外。” 于亨了然儿子的心思,答了句:“我总觉得不大对。” 他们讨论的当然也是聂钊父子,而聂荣对聂钊的不喜和厌憎,作为他的老友,以及,一个有儿子的父亲,于亨看得更客观。 在他看来,聂荣厌烦聂钊不是因为他不够优秀,恰恰相反,是因为他太优秀了。 以及,基本所有的男性在老了之后,哪怕再怎么遏制,都遏制不住对于能力强大,还不服自己管束的儿子的嫉妒之心,于亨都不能免俗,虽然总为了儿子的优秀而骄傲,但也经常会遏制不住的嫉妒儿子,嫉妒儿子的能力,手腕和城府。 聂荣也一样,他之所以更爱聂耀,就是因为聂钊太过耀眼,优秀,他骨子里的嫉妒心唆使着他把平庸的聂耀捧起来,势要压聂钊一头,这样他的心理才会平衡。 而在这种心理下,按理他是不可能陪聂钊出席公开活动来站台的。 但聂荣已经在媒体上放了话要出席,这事就透着几分蹊跷,于亨心里七上八下的。 于峥嵘还没有老去,也就不会嫉妒儿子,他不明白那种心理,反而,他自认为这一局已经特别稳妥了,他说:“阿爸,机会难得,再说了,我有杀手锏啊。” 他的所谓杀手锏就是尔爷和董爷。 他们手下的古惑仔是项天戈和鬼头荣的好几倍,而且他们都承诺会帮忙办事了,再加上他手下还有几个得力的警员,而只要他下令,只要是不过分的任务,普通警员也会听话,这又是维多利亚港,在九龙,船上船下可谓万无一失。 再说了,聂钊父子合体,哪怕是个陷阱于峥嵘也要把它踏平。 因为他儿子优秀太太温柔,他还要在香江第一警长的位置上载誉而休,他只能上。 于亨也理解儿子的难处,叹口气说:“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何必……”杀人偷油。 于峥嵘对此倒很平常,也没有什么愧疚心,他说:“阿爸,只做阿sir可发不大财,你懂得,凡是赚钱的生意都有风险,我们也不过迫于无奈。” “这是外面,少说几句吧。”于亨提醒儿子。 迎着吹拂的海风,于峥嵘意味深长的说:“只要解决掉他们,一切就都好了。” 只要生意就有风险,所以他杀了聂臻,聂钊誓要复仇,但能怎么办呢,做个廉洁公正,爱民如子的好警长他也发不了财啊,可他不但想要钱,还想要名誉和威望,想要幸福的家庭,优秀的孩子,那他只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也不过迫于无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