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是sam,车开的很快,一路飞驰。 他也是三个米国籍保镖中最适应香江节奏的一个,但他毕竟是老外,各方面都没有本地人擅长,突然,他回头用英文说:“陈小姐,梁先生不见了,我跟丢他了。” 聂钊也在车上,用英文命令sam:“立刻左拐。” 这是闹市区,现在是红灯,而且sam占的直行线,但他立刻一把,打着车左拐到一条路上,绕开正在指挥交通的交警,眼看聂家的保镖车,一辆奔驰商务车就在下一个红灯路口,加足油门才要追,奔驰商务闯过红灯,飞一般的跑了。 Sam还能怎么办,一脚油门踩到底,飞一般的闯过了红灯,引的身后一片喇叭声。 现在是晚高峰时段,路上车本来就很多,再被宾利和奔驰商务一撑和,夜幕中,四处都是怼到一起的车,交警抱着对讲机疲于奔命的指挥业务,记违章车牌。 陈柔则两手都举着电话,电话里一边是安秘书,一边是梁利生。 她先吼安秘书:“你要搞不清楚就问湾岛仔,我需要你们的方位,就现在,立刻!” 再吼梁利生说:“如果今天聂耀会死,罪魁祸首就是你,给我开慢点!” 又回头吼安秘书:“自己不知道就问湾遍仔,快啊,问?” “是我,湾岛仔,我们的对面是维多利亚酒店,预估再有五分钟到达西区货运码头,但是陈小姐……叼毛喔,你能不能讲礼貌,不要再打人啦?”湾岛仔在吼。 安秘书也在叫:“二爷,我可以指天发誓,不管主席还是三爷都没有要杀您的意思,您不要再打湾岛仔啦,也不要乱开车门,不要下车,外面有坏人,坏人!” “安森你个娘炮,停车,让他下车好啦,烦死人了啦!”湾岛仔也在大叫。 因为放的是免提,另一台电话里的梁利生听到这边电话里的吼声,知道聂耀不受控制要下车,也在大吼:“阿耀,千万不要下车,下车你会死的!” 陈柔被吵的脑壳痛,同时把两台手机的免提摁掉,把它们的声音放小,用英语吩咐sam:“照原计划驶往西区货运码头,见红灯就闯,开快一点。” 车身猛然一震,是sam在加速。 陈柔这才看聂钊,说:“聂耀比我们想的还要冲动,估计他捱不到货运码头。” 聂钊唇抿一线,默了片刻,抓起一台大哥大,轻唤:“梁叔?”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电话里死一般的沉默。 聂钊再说:“我动完手术刚刚醒的时候,您曾经专门跟我讲过,作为大富人家的孩子,不能分辨形势,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被绑架也是活该,您还记得吗。” 对面依然没有人答话,只有粗喘和汽车发动机的呜呜声。 聂钊再说:“我是,聂耀也是,我们都享受了命运赠予的金钱和物质,也接受了同样优质的教育资源,就都该担负起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对吧?” 终于,那边说话了:“老板我错了,我已经刹车了。” sam也在同一时间说话了:“陈小姐,追到奔驰车了,就在我们前面。” 聂钊把大哥大交给陈柔,点了点头。 聂耀的生死在这一刻,在聂家这边就算是定下来了。 也可以说是,梁利生终于被聂钊说服,放弃营救聂耀了。 毕竟聂钊和聂耀一样,从小到大拥有同样的物质,也拥有同样优质的教育,聂钊被绑到菲律滨去,他没有怨过任何人,也没有怪过任何人,聂耀也就该做到跟他一样。 否则的话,就是梁利生亲口说过的:他人不行! …… 在聂耀一边,他所经历的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是他在被囚禁了整整23天之后,第一次也门,第一交看到太阳。 他是由安秘书和湾岛仔俩开着车,把注射了镇静剂的他扶到劳斯莱斯车上的。 在出停车场的时候醒他醒了,刚醒的时候人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是以并没有反抗,安安静静的坐着,让记者们拍了个够,也让鬼头荣那条大鱼上了钩。 但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他就缓过来了。 一看自己没有被绑,又是在大街上,他当然要反抗,逃跑。 安秘书是聂荣的人,在出发前,聂荣也专门叮嘱过,让他跟聂耀分析形势,再劝劝聂耀,让聂耀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待在劳斯莱斯车上,切不可下车。 因为那台劳斯莱斯是聂荣的座驾,也是聂家所有的车里防弹级别是最高的。 只要锁掉中控,就算巴雷特,只能轰出几个枪眼子,是打不爆的。 聂钊为了自保,必须跟鬼头荣来一场恶战,而聂耀只要不下车就能苟条命。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显然,聂耀虽然手是干净的,没有参与过罪恶,但他也没有聂荣想的那么聪明,所以这一路上安秘书劝了很多,可他非但不听,还连推带打,执意要下车。 兵分两路,梁利生开的是奔驰商务,保镖车,带着hank和r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