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养和医院私人病房区唯一一间重症监护室的门外,陈柔就站在门外,怕管家明叔不放心自己嘛,就又说:“到医生来之前我都会守在这儿值岗,阿钊万一出什么事,责任算在我身上。” 她是目前聂家唯一的女主人,既她这么说,明叔也不好反驳,遂点头说:“好。” 安秘书却说:“陈小姐,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虽然你经常在聂家走动,但毕竟只是做客,这些年聂家上下大小事务都是梅夫人在打理,您贸然打乱她的节奏,万一出了什么篓子,我怕主席面前,您不好交待。” 见陈柔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目光中别有深意,遂又说:“虽然三爷手术的事不由梅夫人管,但我劝陈小姐最好在改动行程前跟她通个气,得到她的允许。” 毕竟现在聂家还是梅潞当家作主,而且原来的陈柔最优良的品质就是乖巧听话,安秘书以为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柔应该会听。 但她非但没有听,反而坚持己见:“聂钊是我丈夫,事涉我丈夫的安全,我做什么事情自有我的决断,不需要请示任何人。” 说完,她再对管家说:“明叔,进手术室观摩手术的那个人报备成我,届时我来穿手术服,陪阿钊一起进手术室。” 管家大惊失色,都有点磕巴了:“陈,陈小姐,这样不好吧?” 安秘书显然也很头痛,他说:“陈小姐,昨天晚上主席就交待过,进手术室的人会是管家明叔,我和主席也会一直守在闭路电视前面做监控,这个您改不了。” 他显然有点生气,又说:“如果您执意更改,我会请示主席,我想他会很乐意派保镖们送您回家休息的。” 这其实就算是变相的威胁,如果陈柔再不听话,聂荣就要找人把她软禁起来了。 管家明叔是个很善于揣摩的人,他其实已经发现了,陈柔之所以要横插一道,是不信任梅潞母子,想要尽可能打乱流程,迷惑他们。他遂也说:“陈小姐,在您和主席之间我当然要选择听主席的,我也希望您不要跟主席之间起矛盾干戈,毕竟咱们和主席都只有一个目标,让三爷好起来,对吧!” 说着,他攥了攥手掌,说:“三爷从小到大,一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他的心和您,和主席都是一样的,还请您信任我们。” 话说,通过管家布置的流程,陈柔已经发现了,聂荣虽然嘴上说信任梅潞,也信任二儿子聂耀,但他还是在她做了警告之后,对他们母子起了防备。 所以他把聂耀派到了公司,也不让梅潞插手聂钊的手术。 但是聂钊要经历的是一场开颅手术,手术本身就很凶险,再从医生到手术室的安保,万一真有人起坏心思,可做手脚的地方太多太多,都是聂荣所想不到的。 距离手术开始只剩七个,喔不,六个半小时了,陈柔没时间跟聂家人费唇舌,她也没时间去分辩聂家的保镖,佣人,包括安秘书,管家,这帮人的忠奸。 想要控制全局,她就只有一个办法,强势的夺过指控权。 所以管家明叔自剖心迹,还态度虔诚,希望陈柔能低个头,让一步。 但她非但坚持不让,抱起手臂,还来了句:“明叔,不想阿钊出什么事的话我建议你立刻亲自带人去排查手术室,然后把钥匙拿回来,交给我。” 管家彻底愣住了:“你确定?” 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而陈柔带着枪的,两把,但她穿的运动服,腰上不好别,所以她搁在裤兜里。 两手插进裤兜,握上枪,裤子的隆廓勾勒出枪管的痕迹,一把指着安秘书,一把指向管家,她说:“我确定。” 见安秘书和管家还在犹豫,她索性大吼:“这是命令,赶紧去干活。” 且不说管家和安秘书被她这种强硬吓的一哆嗦,一帮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员提心吊胆,聂家的保镖们也在瞬间朝着重症室的方向围了过来。 保镖队长阿曾上前,目光询问管家:要不要动手? 这要动手,走廊里总共八个保镖,陈柔应该不是他们的对手,明叔也能把局面扭转过来,但其实在昨天晚上,陈柔就拿枪抵过聂荣。 然后俩人进了房间,一番秘谈之后,聂荣虽然没有完全信任陈柔,但当着明叔的面破天荒的夸了陈柔一句,说她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但危难之中堪担大任。 管家嘛,琢磨的都是主人的心思。 所以在僵持片刻后,明叔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去排查手术室,然后就上机场。 ” 安秘书一看他这就要走,连忙拦人,但明叔伸手拨开了他,并说:“安秘书,你要有异议,你自己一个人去找主席,我得去工作了。” 说来也不算难,就这样,大家各就各位,就开始干活儿了。 不过安秘书还是抽空给梅潞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她陈柔在医院的表现。 且不说梅潞听说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儿子聂耀虽然人在公司,但也一直跟医院的保镖们有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