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来聂钊会半身不遂,长坐轮椅,其原因很可能就是他长时间的深度昏迷,大脑缺氧所造成的,如果能让他早点醒来,说不定就能改变他长坐轮椅的命运呢? 而且因为这桩绑架案,原身和聂涵都会在受尽凌辱后死在菲律滨。 在上辈子,以聂钊的能力,肯定查出了幕后真凶并予以了报复,而且是非常规,违法的那种,所以在将来,陈柔看到的卷宗上,这桩案子只是含糊其辞的带了一句,并没有进行详细的说明。 但现在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陈柔活着,聂涵也活着,而且她们马上就要回香江了。 那个幕后BOSS看着她俩安然无恙的回香江,会不会再下黑手害她们? 她还好,聂涵只是个小女孩,手无寸铁,万一被那个幕后BOSS给害了呢? 所以她必须提前找到幕后BOSS并加以防备。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她和聂涵的生命安全,那么,她就必须让聂钊早点醒来。 …… 快艇是被绑在医疗船上的,要上医疗船很方便。 陈柔安排湾岛仔和那个瘦妓女俩人持枪守着快艇,就带邝仔上医疗船了。 这船上床多,聂涵已经给她小叔换了张舒适点的大床,正守着人呢,眼看小邝仔进门,她愣了一下,旋即说:“邝仔,你怎么也在这儿?” 再看邝仔一身的伤,她明白了:“你也被海盗抓了,还被打的这么惨?” 猛乍乍碰见熟人邝仔也很惊喜,但他只是个普通人,聂涵却是千金大小姐,他表现的就有点拘谨,鞠了一躬他才说:“聂小姐好,好久不见。” 逃亡路上不是闲聊的时候。 聂涵跟陈柔想到一块儿去了,她说:“邝仔,我小叔有呼吸,但他怎么都醒不来,我好怕他会就这样死掉,你来帮他诊个脉吧,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邝仔还真会点中医。 聂钊平躺在床上,聂涵帮他洗过脸,又盖上了被子,在昏迷中嘛,看上去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小邝仔捉过他的脉闷眼默了片刻,说:“聂先生的脉搏非常弱!” 再撩被子看了看他锁骨上那骇人的伤口,又伸手自聂钊的头上摸着,摸了半晌,拨开他的头发,给陈柔看他的天灵盖:“聂先生这儿被人砸过,应该是脑出血了。” 陈柔也检查过聂钊的头部,但当时天色太暗,而且聂钊的头部没有流血,所以她没有检查到伤口,就以为聂钊的昏迷是锁骨上的琏子造成的。 日光下她仔细观察他的天灵盖,就见它虽然没有流血,但高高肿起着。 聂涵也看到了,再一想自己在水牢里曾经咣咣的,碰过她小叔的头两回,失声说:“阿柔姐,你说我小叔的头怕不是我撞的吧?” 陈柔说:“跟你没关系,这一看就是用钝器击打过的。” 邝仔也说:“鬼头昌很喜欢给不听话的人质上锤子,他还经常往人质的天灵盖里头钉钉子,而且不是一次性钉进去,是慢慢的敲打,慢慢钉,生生把人疼死。” 既是海盗,当然就惨无人道。 聂涵轻抚小叔的脑袋,抹了把眼泪再问邝仔:“那我小叔呢,你觉得他还能活吗?” 邝仔掀开聂钊的眼皮仔细打量,点头又摇头,说:“我倒可以一试,用针灸的方式帮他疏通一下颅内的淤血,减轻一下颅压,但我得先有一副针,针灸针。” 被绑架,被惨无人道的暴打,虐待,又逃出生天,但聂涵还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样兴奋过,都乐哭了:“这可是医疗船,说不定有针呢,你们等着,我去找针。” 她兴冲冲的跑了。 邝仔转而问陈柔:“陈小姐,您跟聂先生……”略犹豫,他试探着说:“没结婚吧?” 要说聂钊和原身的婚事,就还得说说一个人,聂钊的异母二哥,聂耀。 话说,聂父聂荣本来只有韩玉珠一房太太,二人成婚二十载,一直恩爱如初,在香江算是伉俪夫妻的典范,但他在偶然一天醉酒之后,错把韩玉珠的表妹梅潞当成了妻子,也不知怎么的,俩人就有了错误的一夜。 之后梅潞怀上了孩子,并悄悄生了下来,就是聂钊的二哥聂耀。 梅潞跟表姐夫生了孩子,自知愧对表姐,索性带着孩子避居澳洲,直到韩玉珠病重,将要去世时才从澳洲返回,之后也是在韩玉珠的首肯下她才嫁给聂荣的。 聂耀也顺理成章被列上族谱,成了聂家次子。 这几年聂钊常年呆在欧洲,聂耀则一直在港,负责聂氏的本地业务。 正好聂家有个熟识的天师,既知道原身的生辰八字,也知道聂钊兄弟的,有一回聂荣夫妻请他排盘给聂钊合婚,结果他排出来,却说原身跟聂钊是大凶婚,不吉,但跟聂耀合婚则会龙凤呈祥,是大吉之婚,而且上佑父母下佑儿孙,能福泽全家。 据说原身的父母于韩玉珠有救命之恩,韩玉珠也很喜欢原身,所以才订了亲事。 但虽说当初韩玉珠订给原身的是聂钊,可聂钊和聂耀只差着半岁,年龄相当,而且聂耀不论身高外貌还是学识,做生意的眼光都跟聂钊不分伯仲。